他这般寿数,不知练了大小功法多少,吃了灵丹妙药几何,虽不结金丹,总归有个气候。像今日他吃的乃是凌虚子炼的延年益寿的大滋补丹药,心中本就是一团水火,须得缓缓消化,才能真得药力。
大敌当前,唐州手底动作仍不断,黑熊腰,掐掐玉龙。玉龙除了瞪眼没说什么。唯黑熊不明,作声:“大哥,你摸得俺肉疼。”
“金池师父,你这要什么!”黑熊慌慌张张推拒金池却推不动他。
玉龙忍不住,臊着红脸:“唐州!拿你爪子!”
玉龙见清风化成一人,果真是唐州,他正揽着那妖腰,不让他倾倒。
那些和尚怎么死了!”定睛细看,是一干瘪死尸。
金池纵衍生,怎能受得了,加之以往一切所炼之气驳杂不纯,刚服大补之品,这番下来内里水火阴阳不通,经络气机逆行,混混沌沌阻滞下,竟形神暴怒,种种邪恶孳生,成就心魔。
惊醒了玉龙,立即出门察看,便见着大火熊熊。
金池长老合掌:“阿弥陀佛,广智广谋与我佛无缘。熊大王,那我渡你吧。”
一束惊雷击中金池长老面门,拨开的黑熊脚跟不稳,子背面朝地歪斜,让一阵风横腰拦住。
说罢,脚下竟是健步如飞,全不见老态龙钟样,三步到黑熊跟前,两手扯他带。
有些见过唐州玉龙的没往那边赶,而是朝后院跑来,结果中了唐州的五雷法御,都劈得成焦炭一块。
金池一个凡人,怎样活了二百七十多岁,又怎入得魔?
结果全寺大小人二百余名围住他一人,他见众眼目赤红,不好相与,赶紧躲到正殿跪祈菩萨保佑。僧众撞破门,进去逮他,又个车轱辘、又个叠罗汉、又个大风车,一应俱全,不可胜数。
当下把握神通,反制这些徒子徒孙,浑浑噩噩哀嚎响彻。
“熊兄小心,那老和尚入魔了!”
有间藏袈裟的房没烧着,那里面足足有七八百件袈裟,金池和尚一挥手,件件抖开,绮绣绫罗,遮天蔽日。
唐州又伸出另只手来同样揽抱玉龙,玉龙这才把冷面色放缓。周围烈火映照玉龙清清白白脸颊上,就像在害羞似的,可也没差。
金池长老猛地甩手将广智到一边,又蹬脚把死和尚踢开,广智脑袋碰一子上,光撞成一颗开瓤西瓜。
黑熊让唐州搂得不好意思,想起可使不上劲,只得红着脸:“俺多谢这位大哥。”
玉龙这会儿也落下地面,站在唐州边,冷哼一声。
况那药力最为峻猛,有些心气本就压不住的,此刻更是反了天。不过片刻功夫,从庭院到禅房,不拘和尚陀、幸童人,一派“闻啼鸟”,慌得老和尚大呼小叫,气冲冲乱嚷。
然而广智广谋不知好歹,误把要害唐州的毒药掉落水井,要光他俩吃了无非是作恶自毙,可是污了一口水井,整个观音院僧众上下指它吃喝,这岂不是祸害一方?
原来他以前也曾是观音禅院一个僧童,颇有几分悟,本也大小个得高僧,一方慈悲。奈何结识了黑熊罴、苍狼、白花蛇三只妖,得了他仨服气小法儿养寿,又白花蛇最为可恶,左右尽搜刮旁门左分与金池,原本禅门佛子,舍了福田广种,渐渐沉沦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