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黑只好一五一十都交代了，鬼使白只是静静地听着，帮他消毒、撒上药粉，把绷带缠上。听在耳中，痛在心里，鬼使白死死咬着自己的，生怕控制不住就会哭出来。就连鬼使黑宽他的话，说什么本就不怎么疼、叫他不要担心之类的，也只会让他心里更难受。

        鬼使黑的小臂上一长长的刀口，看得出来是受伤之后又再次裂开的……

        吃晚饭的时候，鬼使黑用手抓着寿司一口一个地吃着，一边还在夸鬼使白的手艺。

        鬼使白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没生气。”

        “小白，我错了……”动作轻缓地从后面抱住鬼使白，鬼使黑把脸埋在鬼使白的后颈。

        鬼使黑全一颤，他确实感觉到了，放在鬼使白肚子上的手能感受到，里面的小东西在动。

        这天晚上，鬼使白一直没再提鬼使黑受伤的事情，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区别。鬼使黑心里不痛快，可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到了睡觉的时间，鬼使白上床躺下，往里面侧卧着。鬼使黑看着弟弟，叹了口气，怂怂地靠了过去。

        看着那片血红，鬼使白一阵穿心的痛，站着的脚都有点发。

        鬼使白淡淡地笑着，夹了一筷子菜送到鬼使黑嘴边。鬼使黑愣了愣，随即笑笑，张嘴吃了下去。

        鬼使白咬咬稳住心神，拉着鬼使黑受伤的手轻轻放在桌上，了一下鼻子，“不要动，我帮你上药。”拿纱布将伤口旁出的的血掉，“是被什么东西伤到的，有没有毒？”

        “我当然气你瞒着我，可是我……”鬼使白说着了一下鼻子，“我更气我自己，如果我能像以前那样陪着你，发生什么事好歹我也能帮你一把。”鬼使白的眼泪控制不住了下来，“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当初听你的，早点把孩子打掉，这样你也不用为了我这么辛苦地两个人份的工作，也就不会受伤……”

        宝宝，我该怎么办？怀了你，我都不能陪在他边，他吃了什么苦、遭了什么罪，我都不知……

        “小白，”鬼使黑上前拉住他，“你生气了？”

        鬼使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有些许冰凉。鬼使黑用力地吻了回去，努力地想要温那微微颤抖的双。

        世间有这样的人能和自己互相珍惜、彼此爱护，还有别的什么可奢求的？

        “从知你有孕那时候开始，我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鬼使黑的手贴着鬼使白的肚子，里面的小家伙还在闹腾着时不时动几下，“你晕过去那次，我吓得魂都快没了。”鬼使黑深了一口气，“可是，这也是我的孩子，我当然想让它平安地降生。”

        鬼使白转过，凑过去吻住了鬼使黑。

        包扎好之后，鬼使白淡淡地说：“吃饭吧。”起就往厨房走去。

        “没有。”鬼使白拨开他的手，走开了。进了厨房，鬼使白失魂落魄地靠在墙边。颤抖地举起自己的手，看着刚刚包扎时沾到指尖的鬼使黑的血。他痛苦地闭上眼，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

下，一边埋怨。绷带拆开之后，鬼使白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小妖的刀，毒已经出去了，没事了。”

        “你休想再骗我，”鬼使白严肃地看着他，“这都是伤口再裂开了，什么时候伤的？”

        “小白你别吓我，快坐下。”鬼使黑见他这样立慌了，扶着鬼使白让他在自己旁的凳子坐下，一边安他，“只是看着严重而已……不是很疼的，你别……”

        鬼使黑闻着鬼使白上熟悉的香，歉疚地说：“我知我错了，我不该瞒你的，你骂我几句也好，让我心里好受点啊……”

        “小白你别哭，是我不小心让自己受伤了，是我大意了，你别这样想……”鬼使黑心如刀绞，连忙哄。

        拉着鬼使黑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孩子在动。”鬼使白轻声说。

        鬼使白的手扣紧了鬼使黑的手，“我们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到了五个月，它已经会踢我了，我不忍心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