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肃峰的酒品向来很不错,只要不是醉死过去就能说话能认路,也不话痨不发疯什么的,基本上回回都要被抓壮丁帮忙理那些或烂醉如泥或撒泼闹事的臭小子们。
所以那次他醉了还记得招呼唐无湛不是因为热情好客,纯属被使唤多了的自觉行为。
“大郭!来来来,把这位失恋的兄弟弄走,丢人现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位师姐把某个喝醉的倒霉拖离人来人往的路边,又把郭肃峰招呼过来。
郭肃峰定睛一看,这位貌似面熟忘了叫啥名的丐帮弟子,印象里酒醉后总喜欢拉着人说心里话,难怪师姐这么不耐烦。
于是只好他接手送这位大兄弟回家。
“我一开……始真的只是好、好奇……我知他是……男男男的,可是他……扮成女子模样……我、我真的……”
郭肃峰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就算不想听也得听下去,除非堵住这哥们的嘴,更何况郭肃峰也确实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幅为情所困的模样。
这个倒霉丐还真是失恋,就是过程曲折了点,剧情狗血了点。简单来说,他和一位貌美的秀坊浪青年有过水情缘,原本以为自己笔直得跟打狗棒一样吧,结果还是被那人男扮女装勾了魂,谁知人家只是找个大活好的打个炮玩玩而已。
明知对方是男的,结果“美女”往上一坐就把持不住了,倒霉丐心甘情愿地被骗炮,事后却生出了本不该有的念。
“什么男的女的,我终于想明白了……嗝――,我……就是喜欢好看的……”这人一路不知讲了多少话,结果回房一沾枕就睡过去了。
郭肃峰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灰,抬看向窗外,一支开得极好的桃花映入眼帘。
文人总说桃花像美人之笑靥,有鼻子有眼似的,然而就郭肃峰以往二十五年的看花心得而言,花只是花,拼凑不出人样来。但不知为何,许是微熏的醉意作祟,对着风中摇曳的红粉春桃,他却想到了唐无湛那张漂亮的脸。
肤浅!
谁不喜欢好看的啊?!
肤浅!肤浅!
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桃花酒的后劲上,郭肃峰越想越迷糊,干脆也趁着午后阳光正好,找了棵枝繁叶茂的桃花树,在树荫铺了张草席翘起二郎,小风着,酒壶晃着,就这样渐渐进入梦乡……
“哈啊……”
酒红的帐,轻薄的纱,还有轻轻踮在上面,勾着一片柔花的莹白脚趾。
青丝娆娆,背影窈窈,不输于女子的魅惑,却还保留了本男的特质,呈现出一种特殊的中和之美。那个举手投足间暗蕴拒还迎的勾引,于床榻之上媚视烟行,放浪形骸的人,是谁?
一片迷雾中,不知何时场景又变了,有着一束乌黑长发的美人盘坐在郭肃峰的上,过于亲密的距离使得两人的腹紧贴在一起磨蹭出黏腻的汗水,伴随着快从腔里蹦出来的如擂般的心,意乱情迷间,却听美人:“只是玩玩罢了,何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