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陆鼎第一次从别人眼中见识到除畏惧以外的神色,回想起来,恐怕也是因为从前的自己手段过于狠辣,被人如此憎恨反而正常。
勉强忍下上未退的药,陆鼎挣扎着翻下床去取被剥落了一地的衣物与武。至于唐之峋,陆鼎倒不怕他会出手害自己命,毕竟若对方真想下手,他就不会活着站在这里。想必,对方应该是受到了什么限制,无法对自己出手。
看着陆鼎因为强忍药力全肤通红地端坐在桌边,唐之峋不禁回想起从前被陆鼎监禁的那段日子。若那时的陆鼎知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变成现在这幅窝的样子,非气得将那些害他至此的人从坟里挖出来不可。
“没想到失忆之后,你居然会变得如此君子。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
陆鼎颤抖着手端起倒了水的碗喝了一口,不止是因为药的影响,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
在追寻了半年之久,终于让他找到了知晓过去自己的人。为了不让唐之峋轻易从他手中逃离,陆鼎也小人了一回将对方的武与衣物收在在了自己手边。而唐之峋虽然气恼陆鼎的行为,却也毫不示弱,干脆连遮的的被子都踢至一边,一脸挑衅的撑望向双眼不知往何看的陆鼎。
“真是可笑,当初你将我禁锢的时候,可不曾允许我遮掩过。现在倒是知羞耻,连眼都不敢抬。”
“我以前……咳,我以前过这种事?”
尴尬地别过脸,陆鼎忍不住向唐之峋打探起自己的过去。只可惜唐之峋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容易松口的,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忽然轻笑起来。
“你很想知自己的过去?”
“是的。”
“北漠刀匪,听说过么?”
“……有些耳熟,似乎曾见通缉榜上有过相关的悬赏。”
“那你还记得那帮贼匪的叫什么吗?”了指尖上快要干涸的血迹,唐之峋竟直接伸手将一侧的床帘扯下,再次抠破了肩膀上停止血的伤痕,直接沾着自己的血在撕扯下的床帘上随意地涂抹起来。“打听不到也正常,若不是我被你囚禁过一段时间,我还真不知,大名鼎鼎的刀匪子居然是浩气盟中的一位普通明教弟子。”
“是谁?”
面对陆鼎疑惑焦急的表情,唐之峋慢悠悠地举起那块残碎的布帘,出了一个“鼎”字。
满意地看到陆鼎的眼神中透出不可置信地光彩,唐之峋随手将碎布丢到了陆鼎的手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真是太可惜了,原本以为你会在围剿中被杀掉,没想到居然让你活了下来。若我现在去告诉浩气盟的人,你就是那个贼匪子……一定会很有趣吧!”
“……”陆鼎沉默了,可意外的是他没有出一点不安,倒是脸上因为媚药而涨红的肤已经逐渐正常了,算算时间,看来药效已经过去。“你是恶人谷的人,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也不会相信。”
“但是你信了。果然,你是想起了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