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电转间,没等他开口,郭嘉又补了一句:“你会去找他。一定。”
虽然人很狼狈,终会的大脑却如同被撕裂一样异常地清醒。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无数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有沙场上被风得猎猎作响的旗,有无数整齐划一的披甲士兵,有被五花大绑的邓艾怨毒地瞪着他,有带着冷笑看他来信的司昭……
,对待他不知比亲爹好多少倍。
终会在水泊中默默闭上了眼睛。
这天郭嘉又喝了一些酒,又一次告诉他司昭和邓艾两个名字,终会在一旁陪他,就像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一样,有礼貌的好奇。鬼是不会喝醉的,郭嘉却每每可以喝得不省人事,就像已经变成鬼却也什么都没忘记的荀彧,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开了挂的人。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轮到终会自己开挂。
不知为何,终会的心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这阵疼痛来的如此猛烈而持久,让他一下子从椅子上摔到地上,口被数箭贯穿的空出大片的血。郭嘉吓了一,赶紧站起来扶他,可是他喝醉了,于是两人挣扎间一起躺倒在混合着酒和血的中。
终会不喜欢郭嘉,因为郭嘉总是喝酒,还要拉他一起喝,喝多了之后就会用一种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一只没人要的、被抛弃的阿猫阿狗。但他还是决定告诉郭嘉自己隐秘的执念,因为郭嘉似乎知他想要的答案,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告诉他。
原来是这样啊。
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时,他听见自己咚咚的心,听见自己笑意盈盈的责怪声,听见自己急切的脚步。活着的终会和死掉的终会在这一刻合二为一。
“我不介意痛苦。”终会飞快补充,他已经痛苦了太久,如果知那件事也会让他痛苦,其实和目前并没有什么分别。说不定还能好受一些。
不对,少了一个人。
怎么会少一个人呢?是谁,是谁是谁?!
他可以等,就像一直以来一样。
终会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终会再也忍不住:“他是谁?和我什么关系?”
郭嘉再一次一饮而尽,然后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如果你想起了那件事,你肯定不会立刻去转生。”
郭嘉想了想,说:“其实文若说的很有理。我也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去追查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了。这有什么意义呢?我听说你积攒了很多假期,何不泛舟绝迹,登峨嵋岭,从赤松游呢?”
郭嘉忽然笑了起来,“我不知,”他眨眨眼,摊手,“这很难形容。”
何来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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