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贺峻霖睡眠状况不太好。
他曾经也是队里称得上没有睡眠障碍的秒睡者,仅居于刘耀文“西南特困生”称号之下,只要上半shen有的躺,有能当枕tou的柔ruan物件,不guan是抱枕还是mao毯,甚至队友的肩膀或大tui,他都能侧躺不翻shen的睡到必须清醒。
然而他已经两周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且罪魁祸首已昭然若揭。
很奇怪。
“这两块是一个字,我说的!这一块是我记的,错了我喝三杯!”
“你可以开始喝了。”
“怎么可能!有问题,刚才这两块明明是一样的!”
“喝吧你就,别耍赖啊。”
宋亚轩拿着盛满绿莹莹苦瓜汁的玻璃水壶往高脚杯里倒,将三杯倒了一半多yeti的杯子全bu放到刘耀文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顺便拿起其中一杯送到刘耀文手边,弯起眼睛笑的多少幸灾乐祸。
他们在录团综,舞台中央铺着一片由众多方块电子屏幕拼成的活动场所,倒计时开始后这些屏幕会随机出现各种生僻字,要找到两个相同的生僻字并pei对,失败的要喝一杯苦瓜汁,说白了就是考验记忆力的游戏。七个人被分成两组,三人一组,贺峻霖主持,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游戏设置难度太高,没有一组能成功匹pei所有汉字,苦瓜汁灌了一杯又一杯所以被迫降低难度,只要能pei对成功十组就可以。
丁程鑫、刘耀文和张真源三人已经连记带猜的对了九组,刘耀文自信满满踩着两块方格说一定对,结果屏幕一亮,分明是两个不一样的生僻字,节目效果拉满。
刘耀文试图狡辩,装傻说刚才什么都没说,什么喝三杯,不知dao,是跟丁哥和张哥一起一人一杯加起来三杯之类,被丁程鑫和张真源反驳说你自己喝去吧。宋亚轩又把杯子往刘耀文嘴边凑,拿出一副zuo哥哥对弟弟好的派tou要喂他喝,翠绿的汁ye好像毒药混合物,被舞台光打的晶亮,无害的假象。
真的很奇怪。
“大家请看,画面里这个帅哥叫刘耀文,他现在要进行三秒喝三杯苦瓜汁的挑战,我们这个挑战绝对没有一点强迫的,选手是出于自愿,诶,张哥帮个忙按住这位选手,别挣扎了小刘……”
贺峻霖拿着话筒凑上去端着播音腔实时播报这场兄友弟恭的战争,脸上挂着自然微笑装正经的表情,灵魂却好像漂浮在半空,眼神冷淡空dong,像被抽空生命力、无机质的人偶,按照固定程序cao2纵shenti,表演一出无聊的闹剧。
好累,shenti好重。
太奇怪了。
最终游戏以刘耀文组正确的多获胜为节点宣告结束,导演拍板说这个part先到这里,休息一会再继续下一轮。贺峻霖将话筒交出去,安静的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拍拍扫扫,视线hua过下了场也没停止打闹的宋亚轩和刘耀文,还有跟在后面记录拍摄日常的摄影机,莫名觉得刺眼,又一次。
明明上周末大家一起在别墅的时候,晚上还贴在他shen边撒jiao耍赖要跟他一个房间的,睡觉也不老实,手搭在他shen上抱得很紧,那么缠人,一副没有他在就没办法定心的样子,富贵都没法挤在两个人中间,只能可怜兮兮窝在贺峻霖枕tou边上睡,今天就可以那么自然地跟其他人亲近了。
贺峻霖轻轻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们是活在镜tou和别人眼里的人,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谁也不能那么任xing。强迫自己无视心里那些没来由的介意,他坐在场下临时休息用的长沙发,跟助理要了一张小毯子盖在shen上打算补一会觉。
“这样不舒服吧?”
刻意放轻的声音落在近chu1,shen边的沙发凹陷一块,贺峻霖睁眼跟严浩翔对上视线,只一眼就知dao对方用意。其实不用严浩翔说,但他还是在把肩膀贴过来的时候开口了。
“靠一会,发型不会乱。”
贺峻霖点点tou,脑袋歪到贴近严浩翔的一侧,耳朵轻轻贴住他肩膀,闭上眼睛休息,默默等待staff扛着摄像机过来。他真的很困,这些天在学校没有一天睡过完整的觉,失眠就算了,半夜还总无缘无故的醒,明明从别墅的单人大床换到宿舍这一点小空间已经很长时间了,也没有任何不适应,可他就是睡不着。
距离上次睡了一个好觉已经过去一周,就是跟宋亚轩一起睡的那一晚。
“贺老师睡着了?”
“嗯,最近期末考试,应该复习的晚了,我们小声点。”
“严老师有信心吗?”
“考试吗?没问题的。”
后面严浩翔跟staff聊天的声音贺峻霖都听不真切了,周围所有声音都飘忽不定的离他远去,意识也模糊不清,他好像真的睡着,又好像只是短暂的闭了一下眼睛,shenti随重力往下倒,被人搂住才不至于摔到地上。贺峻霖被吓了一tiao,心脏像要tiao出xiong腔一样震颤,他迅速睁眼坐直shenti,严浩翔也吓了一下,松开贺峻霖转而轻拍他后背说放松。
“怎么了贺老师,”staff担忧的看他,“要开拍了,刚才喊太大声吓到你了吗?”
“……啊,没事,是我睡懵了。”
贺峻霖晃晃脑袋,嗓音不自觉染上疲倦,问他睡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