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怎么对我都行……至少把记忆留下……把母亲、姐姐和拉帝奥留下……

        “你自己给自己洗脑吧，没成功就十分钟剥夺呼一次――直到你能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为止。”

        记忆彻底混沌起来。像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再承受过于彻骨的痛而产生的本能一样，砂金的开始自发地产生快感，迫本应掌控的大脑进入快乐的深渊。

        “这些伤都是拉帝奥打的。”砂金笑着脱下衣服，出上斑驳重叠的青紫。“是他每天强迫我去他那呆到很晚才准许我回家，对我各种凌，禁锢我的自由，还迫我离开养父母。”

……不要……”砂金本能地挣扎着，然后被死死封住了嘴。

        拉帝奥……

        那双埃维金人特有的瞳孔不断放大，像濒死的小兽一样无助而恐惧地看着面前的施暴者，跪在地上贪婪地呼着，然后又不受控制地反呕出来。

        ――――――

        救救我……

        “你能保证自己所说的话无半点虚假吗，茨冈尼亚的隶？”明明不合理的地方很多，却找不到相应的证据，工作人员感到有些烦躁。

        “痛苦吗？”

        “我还以为成功了。”养父看着砂金的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感到无比烦躁，一下没忍住伸出手直接扇了砂金一巴掌。

        “呕……咳咳……”

        “我保证。”砂金的嘴角微微扬起

        砂金拼命地向后仰起，张开嘴大口地气。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钟表，随着它的指针转动，砂金感觉自己的情绪就像被生生扭曲了一样，突然感觉到一无名的快乐。

        好痛……

        ――――――――――

        好痛苦……

        一秒……两秒……三秒……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面开始充血，眼冒金星，窒息感从咙一直向下蔓延到全，像是被一把钝了的刀穿透了，才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被允许入一点空气。

        救救我，拉帝奥……

        不要……不要污染我的记忆……

        “可是这样破坏神经，他可能不是疯掉就是要傻掉了。”

        好痛……

        “砂金……”拉帝奥不可置信地看着砂金的眼睛，却从中看不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神情，反而像终于摆脱了什么似的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解脱般的快乐。

        砂金狼狈地趴在地上，水渍汗和血迹混杂着，笑容显得扭曲而勉强。

        “别打，会留下痕迹的。”养母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熟练地开始在砂金已经红的脸上冰敷，但这样实在效率太低，于是她干脆把整个冰桶里的水都浇在了砂金脸上。

        “据举报，你的养父母有待的行为，请如实回答他们对你了什么。”政府的救助机构人员并不情愿为了面子工程出差，但该有的程还是要有。

        “啧，怎么这么多次都没完全成功。虽然不会哭了，但笑得还是很难看，嘴里还一直叨叨着什么东西。”

        养母甩甩手上的水，慢慢蹲下来，把那个诡异的钟表递给砂金。

        “放手！贵族大少爷，喂浪狗的小游戏玩够了吗？”砂金捂着笑出声，像个翻脸不认人的疯子。“凭什么你就能活得那么好，而我只是为了一点食物就要拼命讨你喜欢？这实在太痛苦了，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那你上那些伤痕是哪来的？”第一次遇见这种回答，工作人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据举报人拉帝奥的证词，在他的保护下你并没有在家以外的地方受到更多伤害。”

        这实在太诡异了，明明他浑都被紧紧束缚，连呼都不再是自己的权利，却感受不到一丝痛苦悲伤的情绪。脑子就像被控制了一样混乱无比，关于幼时的记忆，关于被待的记忆，关于拉帝奥的记忆……一切都被人为混杂在了一起，变成了光怪陆离的图像，使他的脑袋阵阵抽痛，控制不住地把吃的什么糕水果巧克力都吐了出来。

        “我的养父母没什么，他们对我很好。”砂金出了一个甜甜的乖巧的微笑，测谎仪随之亮起绿灯。

        随着对话接踵而至的是剧烈的电击。和之前调教戏弄的微弱刺痛感不同，这次的电击直击脊椎和脑，产生阵阵钝痛，像有无数钢针钉在自己的脑袋上，让他疼得快要发疯。

        “砂金，你！”拉帝奥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忍不住握住砂金的手，却被砂金狠狠甩开。

        “用电试试，那个买家说电击可以对脑直接产生影响。”

        “他呢，过了明天拿到钱就够了。”

        拉帝奥……

        砂金的面被持续浇灌的冰水覆盖，冰冷到刺骨的水被进胃里、肺里甚至是气中，呼不到一点氧气。砂金开始痉挛式的挣扎，双手双为了最后的求生而疯狂地乱蹬乱划，将逐渐失去黏的胶带扯开。

        好脏……

        于是那仿佛无止尽的疼痛消失了……和那些珍贵的情绪与记忆一起埋葬在了灵魂的最深，再难寻得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