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夫人的声音一顿:“…他说是要去治疗更多病人,已经先行离开了。”
产屋敷月彦心下一惊,他低闻了闻,发现上还有没有散去的血腥味。他不敢再抱星昭,怕他察觉出什么异样,匆匆丢下一句“等一下”就离开了。
产屋敷月彦很快又回来了,他换了新的黑色和服,面无表情地向产屋敷夫人行礼。
“星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分开我们了。”产屋敷月彦声音里是极力压抑的愉悦,他的眼睛一瞬不离的看着星昭,不错过每一个表情。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选择,我向家主大人禀明之后,告知了其未知的弊端。但是家主大人执意如此,且在找到青色彼岸花之前,家主大人让我告知大公子那是能彻底治愈的药。”
他走过去,此间无人,侍女都在和室外守待。星昭倒在母亲怀里撒,产屋敷夫人顺着他柔顺的黑发。熟悉浅淡的香味,星昭眷恋地在她怀里拱了拱。
星昭被他抱在怀里,靠在他肩窝。他的鼻子动了动,皱着眉,“哥哥,你上有奇怪的味。”
屋内点燃的熏香烛火摇曳,星昭趴在母亲柔的怀抱里,产屋敷夫人爱怜地抚摸他的发,“星昭,月彦的痼疾已经痊愈。你们两兄弟在一起,一定能将产屋敷一家发展得更为壮大。”
再次醒来,入目是一张熟悉的鬼魅般俊美的脸。玫红的竖瞳紧紧盯着他,没有了消散不去的病气,就连眉眼间的阴翳都缓和了几分。产屋敷月彦长长的黑色鬈发松垮扎在背后,穿着整齐的黑底金纹和服。
医师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已经黄昏的天,说:“现在药差不多该熬好了,我去送给大公子。先行告辞。”
真的是这样吗?星昭不说话,片刻后低垂着眉眼移开视线。室内的气氛变得沉默而滞涩,产屋敷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拍拍他,“星昭,不要多想。”
朦胧间,他好像听到尖叫与跑动的嘈杂声,一只手安抚地轻轻拍着他的背,母亲的声音近在咫尺,又恍若隔世。
“母亲大人,我和星昭就先离开了,日后再来看望您。”
美丽的夫人轻声哼唱幼时哄他入睡的曲调,星昭本来是没想睡觉的,但是母亲的怀抱实在太过温,他努力与睡意斗争,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星昭突然问:“那个医师呢?”
“如今只能让家主大人派人去各地搜寻,只是大公子羸弱,怕是……所以只好先让大公子服用没有加入青色彼岸花的半成品,也能基本痊愈了,只是不知会有什么后遗症。”
“…哥哥…?”星昭一愣,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去看母亲,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女眼里透着疲惫,强撑着笑。
“……理掉……隐瞒……不是月彦……在场的都死…不会有人知……”
星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放弃了去产屋敷月彦那里的想法。他来到母亲的房间,温婉的女跪坐在榻榻米上轻呷茶水。
不等她回答,产屋敷月彦把星昭从她怀里拉起来。星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兄长揽着肩带着往外走,他尚只来得及回,看到母亲有些悲伤的表情被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