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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不确定他究竟是什么态度,摆出一个虚伪的笑:“我今天太累了,维尔巴舅舅。”
“……维尔巴?”
弗雷德里克没有应。浑的燥热实在难以驱散,此刻于他并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时候,他只想赶紧入睡或者什么别的自己单独的行为,总之并不适合边还有第二个人。但维尔巴嚣张的态度显然是知什么内情,弗雷德里克也不好撕破脸――他已经明白药就是这个“好”舅舅下进去的,不过让季罗夫背了黑锅。还能勉强忍忍。
脑子里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克雷伯格,喝了吧,这是唯一一瓶解药!”
克雷伯格没空理会他,只与站在侍从后的人对视,在记忆中翻找,最后才想起来这是谁。
对面的男人晒齿一笑,右手取下的帽子按在口,语气温和:“怎么,这样的暴雪天,不请舅舅进去坐坐吗?”
“哈哈,真让我伤心,你小时候可喜欢黏着我呢!”维尔巴笑,却并不松手,“害羞了,是不是?也都赖我,给你下的药太猛啦。来,我这儿有一瓶解药,你喝了吧。”
门甫一打开,侍从便惶恐地跪了下来。他抖若筛糠,牙齿打颤:“少,少爷,不是我要带他来的,是他胁迫我,对不起,少爷,请您留我一命!”
维尔巴咋,举起手表示自己的无辜,说:“不要冲动,我是为你带来真相的。”
它们说完,好像幸灾乐祸似的,发出“桀桀桀”的诡异笑声。
维尔巴・海德格尔,被称作“懦弱的海德格尔家族”的成员,弗雷德里克母亲的弟弟,一个思想开放的男青年。海德格尔家族向来无心争斗,是最好的养胎地,所以弗雷德里克母亲的孕期都在他的府邸里居住。
他像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浑冷汗,狼狈地靠在床息。疼正在慢慢好转,但此刻的状态并不支持他保持贵族的待客礼仪,只能疲惫地对门外说:“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不太方便见人。”
来尖刻的疼痛。或许更大的原因是这些纷乱的声音。
所以弗雷德里克挥掉了那瓶古怪的药,两人站位靠墙,他直接抬脚一绊让维尔巴重心不稳倒向墙,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抵在维尔巴的咙上,干脆利落地压在人上,哑着咙说:“你到底什么目的。”
这位常自我克制的少爷终于爆发了。他忍耐脑中的声音不过是因为知无法除掉它们,但维尔巴实在是不够资格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他的。
今天他接的唯一一杯酒就是季罗夫递过来的,中药肯定是这人搞的鬼,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让侍从送来了什么东西。
“少爷,是季罗夫先生让我给您送东西。”外面的声音答。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橙色的药剂,示意面前的人饮下。
进了屋,维尔巴“哇哦”一声,贴在弗雷德里克的耳边说:“这样的置,真是不得了呀。弗雷德,看来至少你在克雷伯格家族过的不坏。”
弗雷德里克不知他是怎么混进宴会的,由于当时克雷伯格家族对维尔巴的侮辱,维尔巴不一定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和蔼的小舅舅。
直到四岁时母亲病故,弗雷德里克才被人丁稀少的克雷伯格家族接回,并从此被禁止与维尔巴见面。对于克雷伯格家族来说,这门亲戚有点降低价。
脑内的声音又开始兴奋地说话,“收下呀,克雷伯格,是解药,喝下就能好好睡一觉啦。”
有人敲响了门。脑中的声音消失了。克雷伯格疲力尽,并不深究它们消失的原因,只要不再折磨他就好。
但男人却强地用肩膀开了门,然后一把揽住了弗雷德里克,像亲昵的兄弟一般,一边推着人往屋内进去了,还一边说:“只是叙旧,不要这样紧张,克雷伯格小先生。”
“太热了,维尔巴,不要贴着我。”弗雷德里克说。
侍从的恐惧源于克雷伯格两年前犯下的过错。当时,他受了脑中声音的蛊惑,把一位普通的侍女错认成了刺客,最后将其绞死在了房门前。故而,哪怕家中长辈对他的忽视大家有目共睹,但没人敢他的霉。
赤红如血的绒地毯被药剂洇了,那片暗红逐渐扩散,蔓延开来。
那些声音却并不理会,整齐地唱着“不可背叛望”。
克雷伯格皱眉,他听得出这个声音是一个常侍奉在边的侍从。
“笃笃。”
克雷伯格并不相信这个声音,也不相信季罗夫,但他总要知这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于是他强撑着起,捡了披风裹上,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