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眼神中满是冷戾，仿佛浑的煞气都要凝为实质，只有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才能练就如此摄人的压迫感。

        见他在此，燕空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下去，唯余客套。

        燕空神色微淡，“世伯若是真想教育我，不若回去将后院的姬妾遣散，再来同我讨论君子作风如何？”

        赵学理暗自得意，自以为将君砚的心思拿得很准，他打开手中折扇，装模作样地扇着风，故作风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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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砚放下了手，只是眸光幽暗地看了赵学理一眼。

        “你！你说什么？！”

        叫他世伯只是给他脸面，不成想他却蹬鼻子上脸了。

        若只是说燕空，他还可以忍受，可偏生还要扯上君砚，听到他用如此轻贱的语气谈论君砚，像是在说勾栏中的子，燕空心中不由涌上了一无名火。

        一个风成，姬妾成群的糟老子，职责别人作风有问题，不知他自己脸疼不疼。

        赵学理与铸剑山庄常有往来，也算是有几分交情，燕空为表尊敬才叫他一声世伯，但赵学理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听，燕空对他的印象也有些一言难尽。

        “世伯？你怎的会在这里？”燕空步伐轻快地来找君砚，却没成想见到了赵学理。

        “空啊，不是世伯多嘴，你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不再需要我们这些长辈的耳提面命，只是有的事情还是该有数，对于女色能节制便节制，在外面玩玩就罢了，还把人带回家，你这可不是君子作风啊……”

        铸剑山庄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与他们继续来往，却让他越发蹬鼻子上脸。

        何况赵学理继位横山派这些年来，门派便一直在走下坡路，原本就只是中的教派，如今更是要跌出下九。

        他此话一出，原本目光落在荷花上的君砚，终于有了反应，转过看向他。

        燕空压儿就不怕得罪他，江湖上想同铸剑山庄交好的门派多的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赵学理没料君砚竟会如此不给他面子，还想挖他眼睛！

        赵学理又惊又怒，只觉自己的心思都被她挑破，顿感难堪，想动手给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教训，然而他才刚抬起了手，却被她的目光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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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学理勉强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好让自己的神色不那么难看，他刚才在君砚吃了瘪，此时自然要在燕空面前找回场子。

        君砚不过一阶弱质女，她怎么敢！

        他以为和君砚搭上话了，然而君砚只是眸光幽冷地看着他，似笑非笑，话语中带着森寒的杀意，“赵掌门，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是再敢用你那双狗眼盯着我，我保证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挂到横山派的山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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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那一眼，赵学理便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分明是酷暑，他背后却冒出了涔涔冷汗。

        他摆出长辈的架子，滔滔不绝地对燕空一顿指摘教育。

        赵学理目光看得君砚十分不舒服，内心莫名翻涌起一阵暴嗜血的望，她垂在侧的一只手五指微微弯曲呈爪型，正想将他那两只狗眼挖出来，却听到匆匆朝这边而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