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如当时一样，钟宝珍抬起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会因为幸福而痛苦？”

        “sorry，babe，等会你想吃些什么吗？”John赶紧转移了话题，心里却想着刚才那个女孩的背影，材不错。

        而她唯一一次给吴老师打电话，得到的回复也只是，“我送你去那里是让你去读书的，不是让你去交朋友的。”

        寒风里她停下来，看着那一行字，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其实自从来了美国，她已经不再考试失利的梦，转而是一些可怕账单的噩梦，或者是过去孤单的情景。

        过了好一会，那边又发来一条语音“那好吧，你多小心啊，晚上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学习，嗯，最近汇率有点高，我过段时间再给你转钱。”

        “我其实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我也不需要别人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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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不知怎么回复，只能笼统地答――我这里没事，不是在我们学校发生的就不会停课。

        “算了吧...”她语气里带着不屑，“她应该是要去打工的，和我们不顺路。”

        周莎莎有点不悦地看向他：“你眼神这么好使啊，一眼就认出来了。”

        日料店的老板并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四川人，四十左右的年纪，英语说的不好，嫁了个美国人拿到了永居证，离婚后开了这家店。每天的脾气火爆的不行，说话更是爱阴阳怪气，可也是她，看着钟宝珍因为牙痛的像猪的脸，给了她几千刀垫上了药费，让她去牙。

        因为父母都是大学老师的缘故，她比同龄人早上两年学，而钟宝珍又并非是早熟的孩子，课堂上老师说的话都听不明白的年纪，同学间的事情对她而言都是茫茫然，故而连朋友也交不到，到了她心智开了的年岁，大家也早就结成了玩伴，等到她一个人来到上海学习准备出国，同学们来自全国各地，本无意相熟，再难过的事也有自己的好友倾诉，再不济也有父母。

        John有些疑惑，“校外打工，那是黑工吧。”

        还不如直接上床，钟宝珍心里这么想，却还是回了个可爱的emoji。

        以至于在登上异国飞机的时刻，她甚至没有思念的感觉。

        “你以为学校的兼职能分给我们亚洲人吗？”她翻了个白眼。

        她又想起上次那个亚洲面孔，直到今日她也没能忘了那个人的脸，如果是网红我一定会关注他，最好是p站的。

        而她最后得到的是一颗掉的牙齿，和一摞厚厚的诊断报告，上面写着――Avoidant      Attachment      回避型依恋人格障碍

        微信出一条语音消息，来自她母亲，“珍珍啊，你那里怎么样啊，我看那个枪击案离你很近啊，你们没停课吗？”

        和朴智美分别后，钟宝珍照例打开Rendez，上回那个意大利的男孩问她有没有时间去健房。

        John却只说：“看书包认出来的...要不要搭她一程？”

        “如果我没有办法感受到爱怎么办？”

        也是那一天，她第一次去到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着那张可笑的脸，她去问医生。

而车内的人却认出来了，John问周莎莎：“那个黑色发的是不是你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