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方舟递给她一个淡蓝色的双肩包，“里面是一些日用消耗品、急救用品还有水和氧气罐，比较轻。”

        “现在再来，这片林子已经长起来了。”

        那些人的冷眼旁观，刻薄的话语，谄媚的笑脸，虚伪的试探，一幕接着一幕，压得她不上气，额不停冒着虚汗。

        方舟指着公路围栏外渐起的绿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很多基层工作者手里拿着很小的树苗，在这里治沙。”

        “不舒服要和我说，”方舟认真地看她，清澈的黑瞳里照映出瞿清的影子。

        困意汹涌，可是大脑却意外的活跃。

        方舟皱紧的眉就在眼前，她电般松开手，却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你昨晚睡得也很浅，”方舟没有松手，自顾自地问：“瞿清，你一直都浅眠，甚至失眠，是吗？”

        方舟背起那个沉重的双肩包，“看你的力，不舒服的话，我背你下来。”

        瞿清摇摇，“还好。”

        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瞿清紧紧抓着那人的手，惊醒过来。

        “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松手。”

        这里的温度比荒漠低了些，瞿清深深地了一口气，咽下所有翻涌的情绪，转去看方舟。

        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瞿清又靠在放倒的车椅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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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松开她，仔细观察着她苍白的脸，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

        方舟递给她一个便携氧气瓶，“待会海升高，要是不舒服，就一会儿。”

        “虽然林子的密度看上去很稀，但梭梭的很发达，固沙的能力很强。”

        “快的话，在这营两天就能走，但是慢的话，可能要一周。”

        手里被他了一把巧克力，瞿清有些哭笑不得。

主动送各种类型的男人给她，揣测她的心意。

        “累吗？累的话，也可以返程回去休息。”

        方舟已经将车停在了那片自然保护区的林站，很多旅行者背着背包和营设备，准备徒步上山。瞿清伸手去推他，看着车窗外悄悄打量着他们的人，声音变得凌厉。

        方舟一把抓住她有些凉的手，“空调是不是有点低？”

        “瞿清。”

        他从后备箱取出了一个登山包，还有一个营手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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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承认，此刻坐在方舟边，她似乎有些期待这条公路的尽。

        隐在墨镜下的眼神闪烁了几下，以前逢场作戏的事不是没有，每次见完，瞿清都止不住犯恶心。

        方舟扬起痞气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随散漫的状态，眼神却坚定。

        瞿清摘下墨镜，直视他那双干净的眼睛，眉眼松动，轻轻地说了一声：“好。”

        瞿清接过那个氧气瓶，手指碰到方舟凸起的指节。

        又是这个密不透风的拥抱，她眼眶有些，开口却冷淡：“方舟，松手。”

        瞿清摇，回避着他直白真诚的眼神，转就要推门下车。

        草场上的风裹着清冽的植物气息铺面而来，青黄的群山层叠，远的雪山突破了云层，在阳光下散出金色的光。

        “你看窗外，这片区域已经开始有植被了。”

        瞿清侧去看，发丝垂落在耳边。太阳太大，靠近公路的地面都被炙烤到模糊，但小树林却越往前越茂密。

        是更大的荒漠，还是崭新的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