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把白六抱过来,而是悠闲地把手伸出窗外感受夜里的凉风,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歌。
“我杀了她。”
他一回,就看见一脸玩味、恢复平常模样的丹尼尔。
在看清对方表情的那一瞬间,白六微微愣了一秒。
“唔……!”白六被拍得一抖,被内的尾巴狠狠摩了两下,他的双手下意识抓紧丹尼尔的手支撑,膝盖却往下一弯,差点跌倒,“呼……狼人先生,这里人很多,请你注意一下。”
于是伸出双手,轻轻捂住对方冰凉的耳朵:“这样好些了吗?”
白六安安静静等待了许久,可对方一直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情人温存似的抱着他,嗅闻他上的气息,时不时亲吻近在咫尺的耳垂。
烦死了。
毫无预兆地,他木讷讷地对看白六的脸,喃喃说出这样一句话:
木柯被小仆人的赌气方式弄得有些想笑,但脸上却没表出来,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白六料定这他们肯定舍不得杀了他,所以,最坏的下场不就是被赶走么。
“好吵。”
……这只血鬼莫不是有什么疯病?刚刚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副样子,一转眼却又恢复正常了。
兀自思考着,木柯和牧四诚从后面走过来汇合了。
他捧住白六的后脑,缓慢把人按进自己颈窝里。
……总不见得谁都像他们一样难搞吧?
丹尼尔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连那双一直以来透着玩闹、漫不经心的苹果绿眼睛,也死水一般黯淡。
丹尼尔在白六耳边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白六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忍不住对这三个男人发火的。
世界上又不止这里有个城堡,也不止这里有贵族。
“这么快就到啦?”
牧四诚手上没个把门,一看见白六,就伸手大力去拍对方的屁,大大咧咧搂住人的肩膀,随口问:“坐累了没?”
白六不太明白。
白六不看他。
“你怎么了?”白六轻微歪,又问了一遍。
白六沉默着看着丹尼尔的一举一动,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任由对方把自己牵下车,甚至帮忙整理他的裙摆和衣领。
――时不时还偷偷看一眼被尾巴折磨的小仆人,捂住嘴巴憋不住地笑。
“白六,等下在会场上别乱跑。”走在前面的木柯推了推眼镜,突然冷不丁叮嘱了他一句,“在这里,没有主人庇护的隶是会被抓走卖掉的。特别是你这种类型。”
白六微微勾起角。
雀跃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白六险些被吓到。
白六撩开窗内的遮帘,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庭院――贵族先生们来来往往,大多都带着长相漂亮的仆从或情人,他们谈笑着在侍者的引领下进入一个外观如歌剧院般的房子里。
丹尼尔木人一样安静下来,黯淡无光的瞳孔里慢慢出现白六的脸庞。
胡思乱想到一半,白六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轻松将他整个人捞了过去。
刚准备开口询问,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下,侍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丹尼尔缓缓看向白六,声线低低的,听上去有些许沙哑,没有任何起伏:“外面好吵啊。”
他不知丹尼尔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
丹尼尔蹭了蹭白六的脸颊,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对浅蓝色的耳坠,动作熟练地给他上,然后牵住对方的手,声线上扬:“走吧宝宝,你肯定是今晚最好看的小仆人!”
“久等了,先生。可以和您的仆从下车了。”
那句“我杀了他”,指的到底是谁,是“他”还是“她”?
“……你怎么了。”白六搂着丹尼尔的脖子,微微直起,在略显昏暗的车里看向对方的眼睛。
车外出现略微喧哗的人声,以及独属于贵族庭院的明亮灯光,估计是已经到达拍卖会附近了――丹尼尔依旧一言不发。
白六不理会他,故意一只手牵着丹尼尔,一只手搂住牧四诚,装作没有听到。
“知你是什么类型么?”他挑眉问了白六一句。
这还差不多。
丹尼尔小孩子一样,略显开心地摇了摇白六主动抓紧的手。
白六:“……”
木柯毫不在意地接着:“――不太会家务,
丹尼尔小心翼翼地把白六放在自己上横坐着,大架着对方的,尽量避免碰到的位。
白六有些莫名:“嗯……因为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