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邪门的，倒了老爷的家，我那时用柚子水给他洗澡都驱不了邪！说完她又下意识有些害怕地看了路辰一眼，又大着胆子往他啐了一口，而他只是看着隔灵堂里黑色的神像，神像像一腐尸镀了一层金，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你始终觉得出了什么差错，又无法记起，近乎要发疯，你尖叫着拍打自己裹着石膏的，终于引来了医务人员的注意。

        来者是个护士，长了个方脸，她问你怎么了，你一边干呕一边说，我的电报机在哪？

        她面色出一丝说不清的悲伤，点点，拿来一个老旧得几乎有几个键甚至看不清楚的电报机摆到你上，你终于清醒了几分，感激地看向她，然后将手指放在上面，敲下了第一个字。

        街上的人不多，都低着走路，城市如荒废了一样，大概是因为逃走了太多人，这样的诡异的静默在一个肚子被白刃刮开着子和油脂的人从饭店爬出才打破，他尖叫着，所有人习惯一样对他熟视无睹，只有你家厨师路过当东西看到后，神情惶恐地回到府邸，看见路辰正在修剪花枝，哆嗦着说，夫人，老爷的深交被抓了！

        他这才放下剪刀，简短地问，用什么罪名？厨师蠕动着嘴说，就，就看见一个牌匾，上面，上面写着，数罪并罚！他皱起眉，而外面又传来打骂声，他走到窗前把帘子拉好。有人来就说老爷重病不宜检查，打发点钱财除此之外咬死说不知。他跟门童嘱咐。

        他照例跟你父亲烹药，披了一件毯子，没有告诉任何人便提前上楼给你父亲送药。那里的阶梯和之前一样，依旧像一圈一圈树藤盘绕而上，只有那些名画被当掉只剩下一块一块长至地面的污迹，他端碗端得很平稳，走得很快，轻车熟路地在门前敲了三下门，摇响了风铃，过了一会，里面的人才说，请进。

        他推开门，温和地朝床上的人笑了笑，然后主动解下衣服证明自己什么也没，才扶起你父亲坐着，用布垫着将药碗放在桌上，自己半跪下来靠着人的膝盖轻轻说，老爷。

        那腐朽的手像摸物一样乱他的发，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厌恶，他今天大概特意打扮了一下，虽然比起以前素净很多，但妆容是几天来最致的，了一对稍微廉价些的耳坠，将浅金色被灯光照得发白的发尾盘起来，他涂了一点棕色的眼影，笑着微抬起看着人，解开的衣衫出暧昧泛粉的，绿色的瞳孔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幽静。

        你父亲示意他起，他裹好深色的毯子用勺子舀起一勺棕色半透明的药汤，你父亲的嘴碰到勺子边缘，忽然看见平静如镜面的汤汁倒印出他笑意不达眼底的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