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就走。

        甘宁将到你的小腹上：“水……先给我水……”

        “广陵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甘宁痛哭涕。

        甘宁什么时候才会表现得这么撕心裂肺？

        “辛苦角叔了。”你按了一把乐师的肩膀。“乐师”摘了斗篷出满血一般的红发，他慢慢站起来，如山峦一般停在你面前，将斗篷围在你的上，“白银琵琶声音悦耳，可弹起来很疼，你若是还想听，叫我就好，不要叫别人来弹了。”

        你摸着他的发，依旧看着他发笑。

        演戏的时候。

        “先给我水――”

        “你……又不忍心了？”甘宁动了动，脸却不由自主地蹭着你的掌心。

        他将你的衣角死死地攥在手里。

        你的脚步迈出去，随即就感觉不对。

        看见你来，甘宁咯咯笑起来，他的嗓子应该遭了罪，沙哑得不成音，几乎接近气声。

        你转过。

        “啧，真没意思，你回什么。”他直起来，晃了晃脑袋，将额前的碎发抖到耳后，皱起的眉毫不掩饰他的不满，“把我放在这里一年，等你的人被曹

        好一个先斩后奏！

        你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

        可想而知你不在的这几日，甘宁被行刑人拖着凌辱到了何种田地。

        看你不为所动，甘宁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沉重的链子被扯得哗啦作响，一把拽住你的衣服：“老子要水！你听见了没有！广陵王……”

        ――甘兴霸那厮，到底把兵符给谁了？！

        你眯着眼笑了笑，看不出真假。

        他的已经干裂起，糙地磨着你的掌心。

        被关了几天，除了饿死的那一遭饮了点张角的血，他滴水未进。

        “我可以给你……”甘宁。

        主座上捆着一只蜷缩着的黑影，铁链将两臂高高吊起，已经纹丝不动许久。

        “甘将军，这几日由谁给你掌刑？”你看走过，轻轻起了甘宁的下巴。

        “我给了诸葛亮……他想与广陵合作，我就给他了……”

        这两封信并没有解你的心大患，反而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

        门开，丝竹止。

        “本王一直都不忍心。”你摸着他的发，“忍心的是甘将军，把兵符藏了起来，让本王好生着急。”

        “想要水是吧，脑袋砍了扔河里，要多少有多少！”你气急。

        出乎意料的，甘宁这次没有低伏小，执着地要水。

        你扭过，甘宁果然跪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脸上玩味的笑容收得不及时，尽收你眼底。

        你环顾四周，红毯上落了鞭子，锤子，凿子，镊子，未干的血、肮脏的汗渍和胃。

        “好，好！我告诉你！”甘宁似乎是哭了出来，声音撕裂，连着一串咳，“你回来！我告诉你！”

        竟然是孔明？

        说完就摘了手套，连着几个日夜地弹奏，他的指尖已经血迹斑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套收好，离开了。

        突然的情绪激动让他气血倒涌，坚持不了多久又垂下来：“给小狗狗一点水吧，我告诉你……骗你一辈子没有水喝……我要渴死了……”

        门关上，下人替你秉明烛火，退了出去。

        甘宁又是笑。

        你一刻也坐不住，去了关着甘宁的大堂。

        与其说是磨蹭，不如说是他给自己的找到了一个可以靠着的地方，小憩了几秒。

        “你先说。”你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