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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兄控不可怕,腹黑又yin狠的兄控才可怕

裴寂足足三天没有踏出屋子半步,也不准任何人进去,有人靠近门边都会被怒声赶走。

        胆小的婢女们不敢进屋,只好把饭菜放在门口,他一口没动过。

        得到这个消息的当夜,裴钩便拖着未好的病ti再次夜抵无罔阁。

        他摆手挥退shen后一群战战兢兢的婢女们,手nie绣着兰花的白娟掩在嘴边,一边低低的咳嗽着,一边慢吞吞的抬脚走进早被心腹推开半扇门的主卧。

        进屋便是一片黑漆漆的,裴钩站在门前,眯起眼,借着shen后侍卫提着的火把灯笼,把屋里视线所及的景况cu略巡视了一圈。

        只见外屋所有的家ju全bu倒塌在地,墙上柜上的摆饰尽碎,屋檐悬挂的条条纱幔被大力扯下,凌乱的散在各chu1。

        看毕,他发现这漂亮奢华的屋里没有一样东西能完好无损的留着,强盗洗劫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贪财的强盗不会蠢的自砸饭碗,竟把所有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全bu砸的粉碎。

        五年前上一任城主裴葨芝药石无医,临死之际把一切安排妥当后便撒手人寰,裴寂作为新城主就搬进了无罔阁。

        许是怀念裴父,许是有意克制,裴寂哪怕再生气再发火,也绝对不动主卧里裴父留下的摆饰与东西。

        整整五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把这个屋子折腾成了这样。

        裴钩五gen细长苍白的指骨捂紧白帕,忍不住弯腰又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见他削瘦的shen子咳得微微向前倾斜,心腹高巍站在门外眼lou关切,伸手轻扯了扯他雪白的衣袖。

        “无妨……咳咳咳,我去……看一看,坐一坐便回来了,咳咳咳……”他捂帕回眸,哑声吩咐着,“在此期间,谁也不许进来……咳咳咳,否则按府规chu1置。”

        闻言,高巍明显不赞同他拖着一ju走一步顿三顿的病躯,去哄jing1力充沛到能大闹屋子的裴寂。

        他刚张了嘴想说些什么,便看到裴钩虚弱而冰冷的漆黑眼珠直直钉来。

        人高ma大的高巍立ma闭上嘴,一脸委委屈屈的看他。

        径直无视shen后高巍充满哀怨的视线,裴钩面无表情的回过tou。

        强忍住xiong腔里抓耳挠心的yang意,把白帕nie在稍稍shirun的掌心里,随即一步一顿往黑鸦鸦的屋里走。

        裴钩提起袍角,小心踏过外屋满地的障碍物,穿过隔断花栏下的瓷片,绕过一座破碎倒塌的金丝屏风,这才万分艰辛的抵达了内屋。

        内屋的情况和外屋可谓天壤之别,完好无损,规规矩矩,甚至连桌上pei套的一个天青茶盏都没碎。

        裴钩瞥了一眼,认出这是爹生前很喜欢的一套茶ju,隔三差五就拿来煮茶饮水。

        爹最好茶,每次都要亲自动手烹煮,煮好的茶清香袅袅,闻着甜丝丝的。

        裴寂小时候不爱喝茶,唯独闻着爹煮的茶香味甜,每次缠着闹着的要喝。

        想喝茶并非坏事,爹也纵他纵成了习惯,便由着他喝。

        偏偏裴寂没有节制,贪婪的喝了一杯又一杯,晚上要起夜好几趟。

        因为喝的太多,起夜频繁,裴寂睡不好觉,肚子又难受,在床上哭哭啼啼的不肯入睡,裴父便任劳任怨的坐在床边给他rou肚子,尽量让他舒坦入睡。

        直到现在,裴钩还记得当初爹给裴寂一遍遍rou肚子的时候,脸上那一抹无奈而chong溺的温柔笑容。

        或许是他不懂撒jiao,或许是他懂得克制,又或许是他shen子不好,爹泡的茶再香他也喝过一次,一次只喝了一杯。

        他一贯最有节制,所以不会喝撑的睡不着觉,爹自然从没给他rou过肚子,也没用那样的笑容看着他。

        有人说,懂事乖巧的孩子,总是比会撒jiao的孩子更容易受委屈,他觉得不然。

        孩子容易受委屈与否,往往不取决与会不会撒jiao,而是取决与长辈爱不爱他。

        如果爱,再乖巧懂事的孩子也会得到应有的关注与呵护。

        如果不爱,再懂得撒jiao的孩子也得不到一个温柔的眼神。

        从小他便知dao一件事,爹爱裴寂,很爱很爱,爱到愿意为他zuo到力所能及的一切,即便是快死了也还在为他殚jing1竭虑,千方百计的想为他铺平将来的平坦dao路,唯恐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至于他裴钩,爹爱不爱他不知dao,他只知dao他是爹的儿子,是裴寂的弟弟,如此便够了。

        药石无医后,chu1在游离之际的裴父指名dao姓的只见他一人,所有人都以为裴父看重极了他,最后一面竟然选择见他不见裴寂。

        实则呢,裴父确实也是看重极了他,却非他们认为的那种看重。

        “我死了以后,你会照顾好他,保护好他的,对不对?”

        爹躺在床上,满tou银发,眼神犀利的紧盯着他:“毕竟他是你唯一的兄长,而我是你唯一的爹。”

        真可笑啊,直到这一刻才自称是爹,他裴钩的爹。

        他宛若最孝顺的孩子般跪在床边,心里嘲然,面色寡淡。

        “是的,爹。”他答,“孩儿答应你,你死了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兄长,保护好兄长,绝不食言。”

        “我知dao你一定不会食言。”裴父看着他,和他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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