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之前离城时的满心忐忑,惶惶不安,此刻的裴寂眉眼璀璨,嘴角笑,一举一动都带着掩不住的快活与满足,显然此行他‘收获颇丰’,心圆意满。
当年大楚魏朝地位最尊贵,最受爱的帝姬因情郎惨死而日日哭泣,最后眼睛都哭瞎了抑郁成疾,药石无医。
“兄长何必介怀此等小事?”他温声细语的说,“这情人泪是你的,别的,最终也是你的,不过是迟一些慢一些罢了。”
“什么?”裴钩一脸不解,“什么泣血而成,情人泪又是什么?”
他顿了一顿,又笑:“至于礼物嘛……正好,我也有回礼要给兄长。”
似怕裴寂多想,她想了一想,再次解释:“此物珍贵脆弱,外观小巧易掉,属下怕裴城主拿着会无意的弄掉了,因此才没有拿出过,还请裴城主见谅。”
既是回到了奉云城,她当然就要换回原本的份,不能再和裴寂平平常常的说话行事,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次便得到了两件传世百年的秘宝,喜不自胜的大盗怀宝翼翼,怕极了仇家紧随不舍的追杀会让自己丢失了秘宝,就把两件秘宝藏进了一荒废多年的破庙之中。
火火的跑到裴钩面前,宛若林间一只蹦蹦的快活小鹿。
果然,听完这话的裴寂看了看手里的圆块,又看了看后垂眸乖顺的京墨,立时轻而易举的被哄开心了。
从始至终只见到了一件秘宝的裴寂听罢就楞了一愣,还未表疑色,转就见京墨从袖里拿出一块状似红色璞玉的拇指圆块捧到裴钩面前。
这凝化而成的情人泪被当时的人奉神品,满敬意的放在帝姬边,陪同帝姬一起长眠墓中。
帝姬因情郎而死,因情郎而落泪成血,因此这圆块便命名为情人泪。
他说的意味深长,隐有暗意,裴寂眨巴眨巴眼,刚要问他,后又有人屈腰下车,款款走到他后两步外,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过了数百年,皇陵深埋地底,无人寻到过,只有一名江湖大盗因缘巧合的进入皇陵,不仅歪打正着的拿到了金丹,还发现躺在帝姬边的红色圆块。
“属下京墨见过裴二少。”她,“此行属下不负重托,已是带领裴城主寻到了两件秘宝,特此呈上第二件宝物。”
为了挽回帝姬的命,女帝派人千辛万苦寻到了一颗被当世描述的出神入化的奇丹妙药――九骨舍利金丹。
哭瞎了眼的帝姬干了眼泪,死前最后一次哭泣,竟下了几颗血泪凝聚不化,落地成块,凝固不散。
即便听完她的解释,裴寂还是不快的皱了皱眉,倒是一字未说,面前的裴钩却笑眯眯的主动把红色圆块递到了他的掌心里。
听完这些,裴寂转,再看京墨:“为什么这个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起?”
毕竟已经有人郑重的提醒过她了。
可惜他还等不到派后代来寻秘宝便惨死仇家之手,最后金丹与情人泪皆是双双落入了裴家人的手里。
裴钩就耐心的给他解答:“所谓情人泪,便是数百前的上古王朝,当时最尊贵的帝姬死前眼里下的血泪凝化而成的一颗圆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感温不冰,并且千年不腐。”
裴钩接过来,两手指在眼前打量了一会儿,随即垂眼轻笑:“这便是传说中泣血而成的情人泪?果真是个好东西。”
他跑到了裴钩面前便一把拉住他冰冷的手,摆出一副邀赏的表情,格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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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奇丹寻到时已是帝姬命绝之日,满遗恨的女帝只得把金丹和女儿一起下葬了皇陵。
“这次我在外面很听话很低调,就算仗势欺人的时候都是着假脸和假份,绝对没给奉云城和你丢脸,还给你带了很多小玩意和最好的礼物回来!”
裴钩听得莞尔,眼神温柔的应答:“只要兄长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丢不丢脸的,我其实也无所谓。”
“这是裴城主砸庙那日,我无意从碎掉的石像里找到的。”京墨规规矩矩的回答他,“当时属下尚且不能确定此物真假,因此自行收了起来,未曾告诉过任何人。”
对的,情人泪是他的,京墨也是他的。
天底下最好最贵重的宝物都入了他裴寂的怀里。
“兄长,这整个奉云城都是你的,我送的礼再贵重又能贵到哪里去?”裴钩温温和和的笑着,眯起狭长深沉的眼珠,“而且收到这个礼物,兄长一定很开心。”
“别人家都是回去的人送礼物,怎么我回来了反而是你给我送礼啊?”裴寂有点不好意思,“那小城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买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你送我的礼物肯定要贵重的多。”
他心思单纯,容易受骗,比如那颗三言两语就哄得他轻易送出去的金丹,她已是充分取了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