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略那些已经在一瞬间刻进脑袋里的文字,直接点开了大图看,双眼专注地盯着画面一角熟悉的人影。
“当面说会更有诚心吧。”
月岛萤用相当严肃的神情坦白当时的情况,淡金色的眼眸从未有过如此神情――仿佛面临一场考验,盛着肉眼可见的不安。
既定发生的事情所引发的状况并非解释就能解决的。更何况,他也清楚这件事并非解释清楚就能过去了的。
见月岛萤一时没有回答,他条件反地抽回了
“山口,醒一醒…”他轻轻拍了拍,声音放得尽可能轻柔又不会太过异常,心得十分紧张。
可这样只不过是让口红蔓延开了,上凌乱的领口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山口忠的心中聚起来了一团郁气,脑袋里错乱又烦躁地闪回今日的几个片段,从早上出门前遗漏的吻,到一整天没有问候的短信息,被临时通知聚会而搁置的晚饭,以及刚才发生的一件从未想过会发生的事情。
合格的伴侣不应该在这深夜叫醒另一半,但月岛萤明白家中不寻常的气氛代表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危及今后的关键节点。
他深深知阿月的魅力,却从不怀疑二人的情谊。
“我相信阿月不会奇怪的事。”山口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努力摆出一副认真思考后的神情:“要不,公开吧?”
月岛萤理智地想着应对策略,动作却透出内心的不安焦躁。他一手拎着作为日向“赔罪”的好酒,另一只手抓着亮起屏幕的手机,犹豫着不知是否要拨出上面的号码。
“阿月,想说什么吗?”
电梯开门的一瞬间,月岛萤长一抬跨了出去,同时在口袋里摸出钥匙,准无比又迅速地打开了家门。
后的位置是属于阿月的,枕巾也没有换掉,毕竟才用了三天。
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郁到令人窒息的冷淡令他本就醉了的脑袋又开始疼起来。
回去之后就立刻脱掉,再好好解释一番。
“那时候我以为是另一个前辈,准备叫他不要乱闹,接着一睁眼我认清楚之后就坐起来了。绝对没有发生任何暧昧的事情。”
等待电梯的时间里,月岛萤烦躁地拨起凌散的发,出颈侧一枚丹色的印。看着镜子里荒唐的倒影,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立刻揪住领子暴力地搓。
“不过我可以保证,事情并不像日向所说,绝对没有发生图片上之外或是更离谱的情况。”
手机,山口鼓足了勇气才敢再拿过来。
山口没让他等,也没出难以理的激动反应。他只是按下了小台灯,照出二人的侧影,彼此都是冷静清醒的神态。
好奇怪,就像房间里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阿月的味一点也闻不到。
半小时后,着解酒药仓促灌下一整瓶冰汁的月岛萤回到了公寓楼底下。他甚至来不及等司机找零钱的时间,一把关上车门跑进公寓楼里。
从衣着到发型,面容虽然模糊却不会认错。他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多次,一直在心里确定并非是误会也不存在借位,最后终于发似得将手机一把按在瓷台面上。
“快点到啊!慢死了。”
最后还是用他引以为傲的理驱动了不知所措的躯干,他只穿着袜子便直接走进卧室里,匆匆的脚步声像鼓点敲击静默的夜。
山口忠垂眼酝酿睡意,努力让脑放空,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郁气纵了心,无意识地在排斥来自伴侣的存在。
“我…抱歉。”月岛萤这时候却卡住了,他在这一瞬间意识到自己所谓的解释只不过是一种希望得到原谅的招数。
“我今晚了错事,很荒唐,对不起。虽然是酒的麻痹让我没能判断周围场景,但和不应该的人有那样让人误会的举动,很对不起。”
山口的目光时而与他接,时而却又如倦鸟落下。他都没注意到月岛此刻是半跪在床边说的这些话,只是努力感受着自己心口因为这些话而产生的波动。
扑面而来的黑暗让他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记扣球狠狠拍到了地面。
他闭眼之前,关掉了唯一亮着的台灯。
浴缸中的水在他走出来后便很快放空。短暂地淋浴过之后,他穿上睡衣直接回到了卧室,掀开被子躺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