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响开赛号角。

        月岛萤抬手起球，目光随着球抬起。他打的是常规上手球，高高抬手，手臂摆至耳侧，掌心发力送球——啪嗒一声，球飞出一条弧线，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而飞。

        山口接下第一落点，传给高二的队员。一记稳健的扣球打回去，可惜被拦住了——球飞出一个短短的弧度，山口已经跑动起来，赶在落地之前鱼跃接住，借用小臂力将球高高甩起来。

        然后他立刻爬起来，空出接球范围。高二的队友反应迅速，起来挥下掌，狠狠一记扣杀飞过球网。

        可惜被后排的月岛轻轻一托住，飞往练习扣杀的高一新生——姿势到位，击球点很棒，挥舞而下的手臂蓄满全力。

        “我拦！”

        伴随一声高呼，己方拦网到达球的飞行线路。半蹲下，高高跃起——近一米八的个，球点高达两米七，最后却是用脸接住这一球。

        “嘶——”对方扣球的队员大喊了一声：“抱歉！”

        球在对方网前落地，己方得分。经理在一旁翻了一页记分，喊一句：“没事吗！”

        新生着脸比出一个大拇指，回看向山口。他的侧脸微微地发红，眼睛却亮着光，写满激动。

        “拦得很棒！”山口夸。

        高二的队友哈哈大笑，调侃他：“小子你一定要把必杀技念出来吗？”

        “会更有气势嘛！”

        约定好的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山口虽然意犹未尽，还是先行下场。所幸日向几人也完了日常练习，又凑成了一场5v5。

        换完衣服出来之后，人和球满场乱窜，一呼一应，场面不知多热闹。山口没打扰他们，和月岛萤一起离开育馆。

        “阿月，松岗建议我快点培养主将。阿月觉得交给谁比较好？”山口一一谈及高二的几个人，自言自语一般：“还是要有气势一些。虽然高二和高一的大家都很乖…”

        “没有人比日向那两人更闹腾，相比气势，你是想说稳重吧？”

        “不愧是阿月，就是这样。就像泽村前辈的大心脏那样，我现在还是会紧张…这么一说，高二的…”山口碎碎念着，言语之间全是对队友们的深刻了解。

        月岛偶尔接上他停顿的话，补充一些自己了解的细节。

        日暮的霞光呈现一片橙紫色，瑰丽又温柔。二人的发丝染上落日的余晖，一深一浅，默契地合为同一种颜色。

        经过坂下商店，带出一份草莓糕和两瓶果汁。结账时，月岛萤的目光在饮料上多停了两秒，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来。

        和那天一样的口味，一样的牌子。

        夏日的傍晚依旧很热，一进门，山口就扔了书包，一边扇风一边说：“阿月先上去休息一会儿，空调遥控在书柜上。啊…受不了太热了，我要冲澡…”

        月岛萤拎着零食和两个人的书包，慢吞吞地上楼梯，推开山口房间的门，对面敞开的推拉门对而来一阵风，掀起柚子的气味。

        不像是信息素的感觉，更像是人工合成。甜味占比更高，质量上则差得太远。

        关上窗，拉合窗帘。

        淡绿色的窗帘与霞色重叠，近似于灰，房间暗了下来。他点开台灯，再走到书柜第二层拿到空调遥控。

        冷风嗖嗖出。

        他慢条斯理地布置好卷子和书本，草稿纸上还有二人的笔迹。完这一切，没等多久，听到匆匆跑上楼梯的脚步声——山口着漉漉的发进门，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热意。

        “真舒服。”山口张开手臂，原地转了个圈抖抖水，然后对着空调送风口抬起手，让冷风从袖口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