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薄云遮月,院中树影婆娑,空气中有淡淡的桂花香味。
凌峥踩着月色,踏入庭院的时候,正撞见沐浴在月光下,立于盛开着黄色繁花桂树前的唐钺。
对方shen形修长tingba,被银色面ju覆盖住的左脸正对着他。
明明看起来是放松且毫无防备的姿态,他却寻找不到对方shen上的任何破绽。
他知dao这个男人不简单,遂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1神,小心又小心的接近。
“哦?你就是李武?”
“是。”
为了避人耳目,降低存在感,减少不必要的怀疑,他乔装打扮,jing1心易容了一番,连名字都是随chu1可见的那种。
目的就是为了潜伏在这个男人shen边,获取情报。
他来这chu1已经有一些日子了,此时终于有了机会接近对方。
唐钺笑了笑,那gu笑意却是比月光还要冷几分,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nuan意。
他转过shen来,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几遍。
嘴里夸赞了几句忠心能干之类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与对方的第一次见面就匆匆结束了,好在人留下了他在shen边zuo事。
…………
凌峥作为杀手,情感一向麻木,甚至连lun理dao德感都很浅薄。
对他来说,只要能完成任务,不guan什么手段他都能采取。
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任务是第一要位,可以比他的xing命更重要。
他是恶人谷极dao魔尊叶云枭jing1心培养的杀手,本事过人,擅长易容,千形百变,鲜少有人知dao他的真面目。
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的自己。
又或许并不需要分辨。
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替主人完成任务。
为此,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存在都无所谓。
易容后的每一张脸他都觉得陌生,却又都是他。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作为恶人谷里名号响当当的极dao魔尊――他的主人叶云枭本不就是一般的人物。
此人容貌俊逸,玉树临风,面上总han有三分笑意,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优雅与矜贵,看起来就像是皇室中人或是富家子弟一样,雍容华贵的,不容冒犯。
哪里半点像个穷凶恶极的魔尊?
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得一手好剑,方寸之间,不留活口,且血不会溅在衣料上一滴。
像他这样注重仪表的人,自是干干净净的,不染血污。
虽说大bu分的脏活都是凌峥来为他完成的。
但也有他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
早些年,奉谷主之命,清扫叛徒,叶云枭一个人就去了,对方见他只shen来犯,还大笑他不知死活。
他也跟着笑了,是那种轻狂傲慢的笑意。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叛逃者从领tou的到bu下,不论老弱病残,一共一千余人,不留一个活口。
叶云枭回去复命时,shen上不染血迹,风度翩翩的摇着一把折扇,就像是刚外出踏青回来一般,潇洒恣意。
若不是之后传来消息,那叛党尽数被剿灭,没有人能想到叶云枭是去杀人了。
一个人眼底没有杀意才是最为可怖和致命的。
他shen上没有血腥味,无害得让所有人都降下防备,悄无声息的丧了命。
这是一个天生的屠戮者,chu1刑者。
一时之间,不guan是在两大阵营中,还是江湖间,叶云枭的名声立时就传了开。
浩气盟对其颇为忌惮,勒令盟中弟子不得轻易接近这个魔tou。
江湖百晓生更是绘声绘色的将叶云枭如何chu1决叛徒的事情在茶馆酒肆间,大肆宣传,xi引了不少侠客的驻足。
渐渐地,江湖中有不少人都对叶云枭心生向往,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仰慕他的,崇拜他的,不计其数。
像他这样面如冠玉,举止端庄,武功高强的人,即使手段狠辣一些,也并不会受太多诟病。
再后来,逐鹿之战中,叶云枭坐镇金水镇,亲自指挥,安排了小队奇袭,打了浩气盟一个措手不及。
前线bu队节节溃败,未及时撤出的浩气盟侠士被叶云枭下令围困在墙中,乱箭she1杀,那箭上还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即使没有被乱箭she1死,也被火活活烧死了。
大火过后,大地一片焦黑,鼻尖nong1郁的化不开的尸ti的焦臭味。
叶云枭满不在乎的站起了shen,像是看够了这出戏了,淡淡的吩咐dao。
“这天明日就会有雨了,等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