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回忆的人是痛苦的。’

        刑燃很满意裴钰的乖巧，“孺子可教啊，裴钰同学。”刑燃给裴钰调整好了护目镜的位置，又将女孩的手抬了上去，“这样省点力，不然你举一会儿就累，气枪也很考验人专注力――”刑燃站在女孩后，扶着女孩的稳稳的，除去他爱喋喋不休这点，裴钰还是很满意的。

        那次事故后刑燃很久都没能再拿起过枪，也听不了任何枪鸣的声音，王定维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他是应激，当时刑燃觉得自己真怂包啊。

        叶鸣这么说的时候，刑燃沉默了一瞬就又笑了起来‘我没看过这种类型的书，男小三和女小三一样作么？’

        “嗯，我是神枪手。”

        当兵的人站得笔直，前的徽章亮的晃眼，不知怎得，吴家宇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很久以后，他在明白这种感觉叫‘可惜’。此时他只是怅然了一瞬，走到刑燃面前抬手给了他肩膀一拳。

        “裴钰，很快。”今日的裴钰app只播放了一小会儿，刑燃就克制的点了退出键，漫长的红灯，并没有让刑燃产生焦躁的情绪，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下班在电梯里听到同事们的讨论。

        被吴家宇这么一呲，刑燃也不生气，。

        “好吧，那我摆正心态。”

        ‘砰’，

        ‘你瞧瞧你这话说的哪有一点人民公仆的样子。’叶鸣的话说的恨铁不成钢，刑燃就只是笑，眼睛滴溜溜的转，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二者的共通。

        昏迷的时间里，他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只是梦的结尾总有一个声音在说‘刑燃，你要是像电视剧里一样死了，伤了，失忆了，我转就找个新男友，比你好一万倍，我是不会为你哭的。’

        “好”

        ‘我也觉得咱们北城的红灯很长！要不是那个教授投诉，我都要发动我家里人投诉了！’

        这回吴家宇看清楚刑燃的表情了，午后的阳光穿过梧桐树杈进玻璃窗，将站立在那的刑燃笼在斑驳的影迹里，利落的短寸边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好’时，嘴角微微翘着，出一颗歪歪的犬牙。

        ‘怎么，你准备当男小三？’

        “不痛苦，我记忆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幸福。”刑燃是这样告诉那位心理医生的。

        裴钰放下枪就仰着看着刑燃笑“名师出高徒，谢谢刑警官指导。”刑燃颇为拿乔的了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的点了下，就破功抬手将裴钰的发的乱七八糟，翘着人要发火，没给她发作的时间，低就在女孩上印下一个吻。

        “小裴同学，　虚心一点啊，你要摆正心态啊。”

        “我这是自信。”

        有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里那些彩色的，喜怒哀乐的都会褪成风化的黄，最后再一点点消失，刑燃一次都没有认可过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定有一个叫‘裴钰APP’的件，打开件，就能看到所有的裴钰相关，随着时间技术系统的升级，他的‘裴钰APP’也在升级，从720p升级到4K蓝光，从杂音升级到杜比环绕。

        “你很快就能拿起枪。”

        ‘我不在乎。’

        “叶鸣，我一点都不怕死。”刑燃后面的话没说，但叶鸣也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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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那时候看你给我表演。”

        刑燃来治疗有一阵子了，二人早就熟成了好哥俩，叶鸣知刑燃是个线条，说不上几句甜蜜话的格，但提起那位前女友时，他总能无师自通的将那些情话信手拈来。

        “你小子，怎么这么爱耍帅。”

        ‘说不定她已经找新男朋友了。’

        “刑燃，你好臭屁。”

        即使坐在沙发里，刑燃的脊背依旧的笔直，第一次见刑燃的时候，叶鸣实在无法将这样一个爽朗气的男生联系到ptsd上，刑燃推门进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句“叶医生你好。”

        “十秒、五秒。”红灯上的数字闪烁着扎眼的红，“一秒。”绿灯转的一瞬，刑燃轻声说了一句“我觉得不算长，很快。”

        但子弹贯穿他的时候他除了疼，心里最大的感觉就是害怕，怕死么，是也不是。

        那一刻，叶鸣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被工作摧残的不行的PTSD患者，毕竟他可没这么多激情。

        “6环，行啊，小裴同学。”

        刑燃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又紧，脸上始终都带着浅浅的笑，这次不一样了，他知的。再也不用漫无目的，再也不用一遍遍的失望。又来到了上一次‘偶遇’裴钰的地点，刑燃不似上次那么无措，降下车窗，看着站台的位置，只听他喃喃出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