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不甚平静的脸，过了片刻，嘴微动，用属于刘理的纤柔少年音轻声问：“你为什么取了奉孝这个字？”

        郭嘉抬望着他的脸，刘备的眼睛微眯，回视着自己，或许是温柔夜色的映衬，那眼神中少了先前的疲惫，多了几分柔情。郭嘉有些许的恍惚，喃喃：“也许你错了呢，我就是一个装模作样、披着人的恶鬼。”

        郭嘉冷笑一下，：“我们二十多年没见了，你还知我是什么样的人？”

        “刘理”——郭嘉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左手搂住刘备的腰，把脸贴了过去，埋在他的颈窝里，低声：“玄德，你果然是想着我，才给他取了这个字。我好高兴，虽然你这个小儿子跟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但你以后看见他，就会想起我，对不对？”

        郭嘉挣了两下没有挣动，眼圈泛红，出受了莫大委屈、难过却又强忍着的神色。

        刘备不禁心一，虽然知对方有故意卖惨的成分，但想到他年未四十便撒手人寰，确实心中不忍，今日以这种荒诞无稽的方式再会，内心深也着实有些藉。郭嘉趁机重又将他压倒在床榻上，一只手入他前衣衫，用力摩挲那带着微汗的肤。他说话的语声却和手上的动作相反，细细小小：“玄德，你脸这么红是何必呢？我只是附在你儿子上，又不是真的你儿子。”

        刘备不由得一顿，沉默片刻才说：“我只是想，一来你念着当年的情谊，不至于危害理儿的命，二来你若已经不念旧情，也不会装出这副恨不得巴着我的样子。”

        “刘理”把腰弯下来，这样两人的脸便凑得更近了。他用悄悄话般的语气发问，呼出的气息甚至到了刘备鼻尖上：“我说，为什么取奉孝这个字。”

        刘备在一片喧嚣的黑暗中感到有个遥远却不容忽视的声音对自己说话，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梦境渐渐褪去，睁开眼睛，看到幼子正站在床，一双幽深难测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自己。他抿起嘴安抚地笑了笑，了一下滞涩的咙，问：“理儿，你说什么了？”

        “我想听你说。”“刘理”不为所动，轻柔却坚持地继续追问。刘备收起了笑容，自己慢慢用胳膊支持着半坐起来，靠在枕上，带着一丝疑虑和担忧审视着对方。“刘理”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几微凉的手指抚在刘备的脸颊上：“玄德，你如果对我说句真话，那我该多开心。”

        “你想问，我把你的理儿怎么样了？”郭嘉恶作剧般的嗤笑一声，“我若告诉你，我把他杀了，占了他的躯，你要如何？”

        刘备“唔”了一声，觉得不对，但一时又想不出反驳的话语。郭嘉的手逐渐向下去，刘备的衣带被扯开，从口到腰腹大片肌肤袒出来。白皙俊秀的少年趴在自己上，息略微零乱，幽暗的双眼充满兴奋，这副景象令他感到羞耻，却不容许自己闭上眼睛，只是咬住下，紧紧盯着对方。

        “你郭奉孝倒也不是这样的人。”刘备温声回答。

        “我都死了十五年了，你难不想我吗？”

        刘备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他仍然微笑：“项太史解释过的，你不也听到了吗？”

        晕黄的灯火微微摇晃，将两个人重叠的影子映在板上。郭嘉的胳膊环着刘备的腰，手指透过中衣柔的布料感受到肉的温热，以及当他说到“杀了”这两个字时一瞬若有若无的紧绷，随即又放松下来，就像不在意他刚才的话一样。

        郭嘉已经用几手指轻巧地勾住刘备的下衣物，将其褪到小，低声调笑：“我来验看一下，你卧床这些日子，这里有没有洗干净。”说着，右手将刘备还未有反应的望包在手心里，仿佛真的好奇它是否干净一样，拇指顺着那肉芽轻轻搓了几下，然后抬起手来，借着灯光检视。

        下一瞬，他的手臂便被刘备紧紧扣住了，虽然按理说连日病重的人已经没多大力气，但他还是感到对方左手的五指结结实实陷入了自己的肉，将他的臂骨包围起来，这让“刘理”感到无上的喜悦。刘备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你想说，你是那个‘奉孝’？可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刘备想说些什么，郭嘉却忽然整个人覆了上来，狠狠地吻住他微张的双。刘备一惊，感到少年的已焦急地向自己口中探进来，顿时脑中轰的一声，全犹如火烧一般，匆忙按住郭嘉双肩，将他推离几寸，低声呵斥：“奉孝！这是我儿子的，你不要乱来。”

        “别……别看了。

        等把这群一半不放心一半不舍得的侍从都打发走，刘备略微松了口气，想想这在旁人看来无非是平日里严肃拘谨的儿子突然抱住父亲撒，只要方才的言语没有被人听去，应该不至于传成什么离奇的样子。他收回手来，环住郭嘉的后背，一边轻问：“你怎么会来了？理儿没有事吧？”

        刘备松开了制住对方小臂的左手，余光一瞥，见到几丈之外的从人都偷偷打量着这边，甚至有的人显然是强忍困意，一边悄悄着眼睛一边不自觉出好奇的神色。他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高嗓音吩咐：“你们都下去吧，今夜不用侍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