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儿子们背上一条一条的猩红色的血痕,不禁呜咽起来。
“没…”妈妈的泪水依旧在,哽咽得更厉害了,“看到你们长大,妈妈很高兴。”
众人都走后,启盛爸爸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爬到二楼,拉着帘子,仿佛要与妻儿、孩子们彻底隔绝。
“能……”
妈妈先把启兰报到床上哄睡,又拿来碘酒,让哥哥和弟弟们俯躺在床上,将他们的上衣拉开,给他们涂药。
妈妈将哥哥弟弟抱一起:“阿盛、阿强,你们都是家里的希望。”
启盛妈妈也要跪下来,街主任连忙把她扶起来,俯耳细声告诉她:“书记是在帮你吓唬他……”
启强晃动着已被丢弃在茶几角的铁丝,在幽暗的钨丝灯下,大家清楚地看到,铁丝上还沾着血浆。
女书记在一边插嘴:“打老婆也不人。”
启强连忙从床上弹起来,检查启盛的书包里是否放好手工材料:“你没带铁丝,小糊涂,幸亏我检查了,否则你明天完了。”
“哥哥,你的脸上都是血。”启盛哭唧唧地替启强脸上的伤口气。
女书记走后,门外的人群也渐渐离散。
女书记问启盛妈妈:“你能原谅他吗?”
“高成材,你看看你娶了一个多么宽容大度的老婆,而你的心眼比屁眼还小。”女书记,“我今天是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才放过你一。但空口无凭,你必须写两份千字保证书,先让你老婆签字同意,交到厂里盖章后,一份贴在家里,一份给我留档,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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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哭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打老婆了。”
启强插了一句嘴:“妈,爸就是想杀你,打伤你一次又打伤你一次,最后慢慢地把你打死!”
“阿强,别说了……没用的,妈妈没办法……”妈妈说。
“这三个月都是你的观察期,如果你再打老婆,我们绝对开除你!”
“可妈妈不会打架。”妈妈转脸问启盛,“阿盛,明天要参加比赛了,记得吗?”
“妹妹也是,妈妈也是。”启强插嘴。
“听、听懂了……”
“那我……”
“弟弟加油!”启强也在鼓励弟弟。
“嗯嗯。”启盛犯困了,不停地眼。
启强想到自己在歌舞厅打架时,虽然只是打架,却要拿出砍死人的气势,对方才会怕自己。他继续劝妈妈:“妈妈,以后爸爸打你,你就打回去,要知‘的怕的,的怕不要命的。’”
铁丝……
妈妈连忙抓住他的小手:“今天睡晚了,明早又要早起,比上学时间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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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盛突然意识到妈妈其实非常美,美得就像连环画里的公主。
厂领导骂:“你跟我下跪有什么用?你打的又不是我。”
启盛爸爸转向老婆下跪:“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不男人……”
“妈妈我明天一定会起得早早的!”启盛坚定地说。
启强从阿姨那儿接过启盛,抱在怀里。阿盛缩在启强的口,一边泪,一边打哈欠。
“小傻子,你上也是的。”
启盛第一次看到妈妈哭泣,泪水盈满桃花一般的眼睛,沿着苍白的脸颊,沿着樱粉色的嘴角,滴落到地上。他也第一次看到妈妈的将发披散下来,那如瀑的黑发长到及腰。
启盛妈妈欣地笑了:“阿盛加油!”
如果没有被爸爸欺负,如果不是整天带孩子而没时间打扮自己,妈妈肯定能永远地美丽动人。
“光跟我说有屁用?”女书记越说越气,“你打的是你老婆,你要跟她认错,要是认错不诚心,我立开除你!”
“我不人,我不人……”
掌:“书记我错了,求您不要开除我,现在只有我在赚钱养家啊,没了工作我们家全完了。”
“你打的是你老婆!”女书记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来这里是理你打老婆的恶劣行为,你光下跪有什么屁用!是不是等我们回去,还要继续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