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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想让死者在斩首前――也就是演出开始的10点之前都保持清醒，那么失血总量就要小于1200毫升，据伤口失血速度估算，受害人在上面悬吊放血的最大时间就是1个小时，凶手应该在9点之后才把坂田吊在舞台上。

        血化验的结果并没有显示出他被注了氨基比林或去甲肾上素等药物维持清醒，说明凶手非常自信，在最终的审判到来之前，被害人一定不会因为失血而昏迷。

        所以凶手下手的时间，恐怕还要延后啊……

        至于凶手的动机，只要有一些艺术积累的人都能看出来――复仇。

        坂田被斩首的死法，蓝裙和红裙木偶，以及三人的位置构图，分明就是那幅著名的《友第德割下何乐弗尼的颅》，画作的作者阿尔泰米西亚创作了许多关于女复仇为主题的画作，这幅就是其中最力量感的一个。

        凶手的画像逐渐在工藤的心中生成：与坂田有矛盾、通解剖学、冷酷并且十分自信、很大概率是女。

        暮目等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很快就把和坂田高典有矛盾的三个人找来了：

        第一人，桑原堇，女，42岁，万象会馆的老板。坂田经常带着朋友去这个会馆消费，给她带来了不菲的收益，从通讯记录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联系非常密切，但最近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点矛盾。

        最可疑的是，桑原堇在看见坂田死了之后，想要离开这里的愿望迫切到超出一般人恐惧尸的范畴，她甚至把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里，只为能跑得更快一点，最终还是在路上被赶来的刑警撞个正着。

        “哈？你问我着急离开是不是贼心虚？”面对高木的问话，她嗤笑着回应，“坂田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艺术家，他现在一死，无数麻烦就该出现了，我可不想被困在这里陪你们玩什么破案游戏。”

        “再说了，他都死了，找出谁干的他就能活过来？”

        她所言非虚，坂田与许多政商两界的名人都有交集，万象会馆除了会给他们提供不正当服务，更重要的是提供一个绝对安全私密安全的地方，让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不被出去。

        很多人都无法欣赏坂田的现代艺术，偏偏那些抽象的画作或者雕像就是能卖出难以想象的高价，其实很大一分都是洗钱的中转站罢了，但这只能算是坂田提供的“业务”中最无伤大雅的一分。

        桑原堇与坂田最大的冲突说来也简单――坂田有了不再和她继续合作的打算，而她的会馆和几乎所有人脉都是依附于坂田的介绍，这意味她的前途可能就要到了。

        “你们不是查到了吗，我的会馆全靠他支撑着，为什么我还要杀他？我还不能走？”

        “桑原女士，不好意思，您还是不能就这样离开，”高木继续询问，“请问九点到九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在上面的包厢，”她指了指二层的防窥玻璃窗，“私人包厢，闲人免进。”

        这就是没有任何目击者的意思。

        第二人，秋元琥珀，女，29岁，坂田的学生兼助理，同时也是这场表演的主持人，刚才她跟尸的距离太近，被从到脚溅满了血，受到很大刺激，现在刚缓过来一些。

        “秋元女士，请节哀。”

        “节哀？有什么可哀的……哈哈哈，他死得好啊！”秋元憔悴的面容因为恨意扭曲，“他这种人，早该死了！”

        “可他毕竟是你的老师，还那么有名……”高木惊讶于她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