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起来的脑轻易便看透了遮住他视野的迷茫和孤独。
他想起了当年下着大雨的纽约,小兰和他也是如此毫不犹豫地救下了银发杀人魔,然后他说,杀人的动机千变万化,救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这一切都残酷地诉说着他的份――
他是工藤新一,他拼尽全力去无视的灵魂依旧没有得到超脱,那个已经飞在空中的意识又被锁进了这连自己都唾弃的肉中。
他将永不超脱。
看看自己这两年都干了什么,他甘愿让无数人将自己的尊严与人格踩在脚下,怎么对得起生养他的父母和一的学识?
他打开自己的肉,不要脸地和数不清的男人媾和,又怎么对得起他深爱的小兰?
迟来的庞大懊悔和痛苦淹没了他,这次他再也不能麻木着忘记,再也不能借助和药物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他无路可去了。
“放开我,”他的嘴颤抖,“我要走了。”
“不、不行,你还能去哪里?不许走。”
灰雁看着工藤苍白的脸庞,心中一不祥的预感在滋生,尽度假村的所有出口都被严加把守,可他就是觉得,一旦他让工藤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
“放开――”
工藤用力掰着灰雁的手,那只抓住他手腕的五指如同钢铁一般,竟是如何也甩不开,力气大得完全不像一个刚从生死线下来的人。
几番努力无果后,工藤坐回原位,正对上灰雁看过来的眼神,半晌,他轻轻开口:
“灰雁,我恨你。”
床上的人感觉手背上一,低看去,工藤一块熟悉的巾按在自己手上。
几十秒的功夫,熟悉的窒息感从咙升起,灰雁想抽出自己被过原接的手,这回换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恨死你了。”
工藤用尽全力气将巾按在灰雁肤上,眼睛则是充满恨意地死死盯着灰雁,看他再次涨红了脸颊,呼困难,肤上泛起红疹,直到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抓着咙挣扎。
他倏地一下站起,按响了床的急救铃,尖锐的警报声中,值夜的护士跑来,工藤立刻换上一副手足无措的焦急表情,
“他不知怎么又过了,快救人!”
护士应了一声,检查过后赶紧拿起对讲机呼叫医生,短时间的第二次过更加严重,理不到位致死的可能大大提升,幸好他就在医院,还能捡回条命。
趁着医护抢救灰雁的混乱,工藤无声无息地走出病房,没有再回。
所以他看不见背后灰雁下眼泪,嘴张张合合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息。
灰雁想叫住他,让工藤不要走――至少再多留一阵,他还没把书还给他。
那本被送去国外拼补的《福尔摩斯选集》还没有送回来,灰雁拜托了很多人才联系上修补专家,它将会与曾经一样完美,仿佛从未被撕碎。
到底还是没来得及给出去。
“呼……呼……”
工藤只穿着一单衣,跑在夜色中,今天的月光很亮,照亮了他前方的路,可他无法突破组织的把守,离不开这片区域。
再待下去,被灰雁的人抓到,等待他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