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眨眨眼,俏地轻点颅的鼻尖,“孤给你最好的位子,他们谁都比不上。”
他高兴极了,敲着敲着突然抱着鼓站起手舞足蹈。
少年急急忙忙地赤着脚,走下了毡,衣摆犹如一团迅速刮过的乌云。
牧临川脸色遽然大变,着一张司脸,怀里抱着那面司鼓,面色难看地盯着她。
“陛下把我当作长乐王妃的替,和我明月簪——”
牧临川在华林园里又一眼相中个少女,一举封她成了贵人。
这是韵律极强的狂喜舞蹈,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扭着腰,踢着。一由内而外的强烈的喜气感染了少年,少年眉飞眼笑,笑意轻快而愉悦。
镜子里的少女面色苍白,双眼清明。
从华林园回来后,拂拂却小病了一场,脑子里一会儿是小郑贵人惊惧绝望的泪脸,一会儿又是崔蛮。
袁令宜回到屋里的时候,便看到拂拂披散着的长发,面色苍白地坐在镜子前,脊背得直直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周气势陡然一松,忽而巧笑倩兮,漫不经心地笑:“是孤小看你了。”
牧临川掀起眼,眼里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这时,镜子前的少女这才动了动。
在众人胆战心惊的注视之下,少年宛如一只披散发的幽魂,脸上飞溅的血点未拭,眼角泪痕还未干,猩红的眼里笑意盈盈,宛如在演鬼片。
“我只是在想,”拂拂怔然失落地,轻轻碰了碰镜子里的自己,“我是不是……太骄傲了。”
呸!拂拂鄙夷地看了牧临川一眼。
“是小郑贵人给我的。”
“唉,都怪孤一时冲动,砍了你的脑袋,大家都被孤吓得都没心思听孤演奏了。”
这王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那崔蛮的事我都听说了……”
牧临川抱着那面诸天神佛纹的羯鼓,右半盘,支着左,继续从容地拍着他那面司鼓。
玩替这一套的都是自作深情的渣男!
“怪孤,孤竟然忘了这个。”
弯腰拾起地上的人,牧临川眉眼认真无比地,帮着人调整了一下表情,捋了捋发丝,放在了自己面前。
回
拂拂一愣,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心中砰砰直。
拂拂审慎地抿了抿。
拂拂淡淡的,言语里却压抑不住怒火与讥诮,反相讥:“两者相比,在长乐王妃眼里,究竟哪个是对她的玷污和冒犯呢。”
“袁姐姐不是的。”陆拂拂看着镜子,目光却落在系统面板上。
夜色已深,
“陛下可是觉得我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拂拂发麻,浑发抖却还是撑着,冷冷地与他对视。
拍了半天,或许是觉得缺了些什么,牧临川眉微蹙,忽而恍然大悟般地击掌大笑。
牧临川似乎不与她多争辩什么,微微一笑。
这小疯子倒是毫无遮掩的意思。
少年眼睫颤了颤,这才出个讥诮的表情:“知自己无法与嫂嫂相比,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第19章
袁令宜言又止:“你也不必过于挂怀。”
口气,又贴在了牧临川耳畔。
“发簪不是我的。”
袁令宜愣了一愣:“拂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