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陆。”牧临川翘着角,眼中熠熠生辉,“孤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丢虎园就算了吧,想想都好痛。
他杀人一向没什么理由,这就好比一个旧物什,他厌弃了,放着也是占地方,随手丢了或是杀了。
少女想了想,眼里闪过了一抹壮士断腕的悲壮之色,小小声地说:“陛下如果哪天要杀了妾,能不能挑个不怎么痛苦的方式?”
她看着牧临川心里有些难过。
拂拂心里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第26章
她说这话是认真的。她倒是不蠢,该淳厚的地方淳厚,该机灵的时候机灵。
之后又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劝他不要为了先皇报复自己,原生家庭固然对人很重要,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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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拂拂觉得,再怎么着她也得争取一下吧?
她同情于牧临川的遭遇,法裕这□□可以说是死有余辜。
少年抬起,无辜又疑惑地看她,纤长乌黑的眼睫一眨一眨的:“谁说要杀你了?你怎么这么不禁吓。”
少年勾一笑,眼睫扑闪扑闪,“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变|态。”
指手画脚的,嫌烦,没几天就把她丢出去喂了老虎。
他成日里四目相对的那批王公士庶,哪一个不是人,也只有有这尘世里出来的心机,才能站到他面前来。
犹豫地放下筷子,陆陆拂拂心知自己听了这么多隐秘的闱秘史,命已经由不得她了。
之类的。
可她却无法对他即位后的肆残忍感到共情,更何况她嘴笨,一开口,说不定就又要揭人伤疤。
不过变|态这个词来形容他的确很合适,牧临川不要脸地照收了。
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牧临川觉得,怪啰嗦的。
可如今
“我……我不知。”拂拂张了张嘴,酝酿了半天,艰难地垂下了。
牧临川虽然这么想着,双眼却还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垂下了眼,他不为所动地想。
她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她只是单纯怕疼。一想到法裕与之前那个内侍的死,拂拂就忍不住感到一阵疼。
牧临川茫然,
她的眼睛很清很亮,气质温和又有些犟,很容易便叫人想起山野中的兰花草。
他的确有过杀她的念。
陆拂拂上的这机灵劲儿倒与牧临川见过的都不同。
他印象中好像有个叫陈……陈什么的,他封了个什么王后的妃子吧?
。
他这悲惨的童年不过是让他提前觉醒了。
而陆拂拂的心机,几乎是一种山坳里野兽趋利避害的直觉与聪。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皱紧了鼻子,闭上了眼,是一口气说出来的。
当时听完就说这不怪他,不是他的错。又嘴里念叨着什么病、变|态、感化??
他变|态得有自知之明,变|态得贼快乐。
他以为她会信他的鬼话吗?她要是信了,下场绝对和那位疑似穿越前辈的陈王后一模一样。
她无法去评判他人的苦难,就他人的苦难振振有词地发表什么高谈阔论,因为这无疑是一种傲慢。
“孤这陈王后,犯了个错。”牧临川,“孤杀人倒不是因为我有个悲惨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