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拂拂知了,他最想要杀的人其实是她,她还会这么笑吗?
“任何人都不能定义你自己。”
牧临川浑一个哆嗦,错开了视线,眼里出了几许茫然。
“好啦,我这就去。”
张嵩那狗才说他喜欢她。
少女或许是因为他的冥顽不灵而动怒了,脸颊气得通红,眼睛却亮得如同水晶,眼睫像蝶翅旋开即合。
“你不试试看又怎么知呢?”
陆拂拂轻声:“我觉得你没资格说,你没过的事没有意义。”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是他迟迟未曾下手,一拖再拖,直至今日,这才使得她气焰嚣张,越来越恃而骄了。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能与面对面站在一块儿沟通的人。
笑得他忍不住又冷下了脸。
但张嵩为何会以为他喜欢陆拂拂?
少年垂着眼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将自称从“我”又改换了回来:“孤要吃粥。”
“孤要吃粥。”少年低垂着眼,又耐着子重复了一遍。
深了一口气,拂拂抿了抿,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勤政爱民的明君?”
己要如何定义。”
“你看,你杀过人了吧,你几乎每天都在杀人,可你现在还不是这么痛苦?那你要不要换一种生存的方式?”
坐在床褥之中,牧临川阴沉沉的,一脸暴躁地看着陆拂拂。
少女弯着眼笑得格外欢实,像是阳光陡然刺破了云翳照入心底。
在张嵩笑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在心下立刻就否定了。
这一晚上,牧临川都没怎么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少年着一乱糟糟的乌发,宽大的领口落,出了白皙清瘦的肩膀。
吃过粥后,这一晚牧临川是在陆拂拂这儿睡的。
“我自己定义?”牧临川闭了闭眼,又睁开,猩红的眼里掠过了几许讥诮之意,“若让我定义,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杀人。”
不,不是喜欢。
少年为皇帝,高不胜寒。
陆拂拂大如斗,差点儿因为牧临川的冥顽不灵气到暴走。
陆拂拂她狗圆,却一点儿都没见她发自内心地畏惧“皇帝”这两个字。对于拂拂而言,自小她就同她说啦,皇帝什么的都是封建主义的毒瘤。她屈从的只是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权力,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他这个所谓的“真龙天子”。
“什么?”拂拂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女这才出个讨厌的笑容来,
“孤饿了。”
牧临川想了半晌,旋即,恍然大悟。
少年的笑容僵了,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见到了鬼:“这更没有意义,我为何要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人上?”
面前的少女眨眨眼,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少女双眼紧闭,呼悠长,睡得脸色红。
她怎么又能笑得这么开心?这笑容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着点儿无奈。
恐怕不会了。
看到牧临川浑都不自在了起来。
可他却微微一怔,心里竟然莫名涌出了几许意动。
他们就像是撕开了虚伪的假面,关系却又多了几分微妙而古怪的亲近。
她这是在看什么闹变扭的小孩儿吗?
牧临川心里冷笑,自打从千佛窟出来之后,陆拂拂胆子就大了不少。
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