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昏死在血泊中的男人。高敞一眼便认出了对方,心中不由微微一紧,这似乎是陈浚清,陈氏是上京望族,被砍去子孙的竟然是陈氏子,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拂拂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牧临川的下半。
荒唐,实在是荒唐
那年纪不大的乐伎抱着琴,浑抖如筛糠,泪水涟涟。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了少年那猩红色的双眼。
牧临川浑不在意地反手将切来的东西,连同错金刀一块儿丢开。
那厢,男人竟然两眼翻白,直接痛死了过去。
剩下来的仆从手足无措,面面相觑,怒:“可恶!放肆!你这黄口小儿,可知我家主人是谁??”
目光沉静,容色清丽。这不是新封的陆王后又是谁?
高敞心神一凛,忙不迭地敛衽行了一礼。
那几个仆从更是如遭雷击。
也算是巧,就在不远,京兆尹高敞正陪着家人赏灯。听到这消息传来的时候高敞整个人微微一愣。
就算他不觉得痛,她都感觉幻肢好痛……
拂拂后的小姑娘更是吓得面色惨白,看着不远那一团血肉,抱着琴不断干呕出声。
少年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甚至还走到街边买了一碗酥酪。面色不改地吃起来。
陈氏仆从见到高敞,忙跪倒在他面前求他主持公。
高敞不由蹙眉,继续往前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看到灯下这巧笑嫣然的少年时,高敞差点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又一看少年旁的少女。
众人见状又是想吐,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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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痛得在地上来去,冷汗如雨,嘴里“啊啊”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群与那几个仆从都被眼前这变故惊呆了,张口结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嗓音轻快:“倒可惜了我这把刀,不能要了。”
高敞简直是心神俱震了,眼前晃了一晃,才勉强站稳脚跟。
在地上,惨叫连连。
为京兆尹,又离得近,高敞面色微微一变,低声嘱咐了家人了两句,便顺着人快步赶了过去。报出名号之后无人敢拦,拨开人群走到中央。
小姑娘吓得哭了出来,好在还保有理智,着让拂拂和牧临川快跑,不然等官兵来了可就晚了。
然变色:“陛、陛下!”
陛下?是他们想的那个陛下吗??
???他是不是眼睛出什么问题了?少年帝后偷溜出来看灯,还见义勇为砍了陈氏子的子孙??
这对少年夫妻竟然是陛下与王后?
高敞的失声惊呼,被人群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熙熙攘攘的人轰地炸开了锅。
牧临川拽着陆拂拂走
少年嫣然一笑,眨眨眼,挤去了眼睫上坠不坠的血珠,“主人?你家主人从前是谁我不知,但现在,不过是个阉,一个阉也该在孤面前造次?”
陆拂拂震悚地看着牧临川,少年对上她视线,无辜地看向她:“你不是要我帮忙吗?”
今日是上元,他便也出来看灯,却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持刀在闹市行凶,还剁了对方子孙。
拂拂瞠目结,磕磕绊绊:“不是这个帮法!!”
“王、王后?”
可惜,此时闹成一团,并未有人留意到少年口中的“孤”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