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活儿良家女子不愿意干，正好便宜了她。老板娘，或者说老鸨也好讲话，工钱按日结算，不包吃住，唯有一点，需得打扮得好看一些，知趣识大。

对方似是个喝醉了的士子，敷粉熏香，自诩风雅地哈哈大笑，“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卓文君当垆卖酒之美，诚

去ktv……阿不，去章台酒肆上班。

如月的玉兔，柔婉转，清丽脱俗。

离了才发现，古代女想要自食其力是有多困难。她总不能去码卸货，工地搬砖，人也不要她。

双微丰，双颊晕红，更显天真憨。

拂拂皱皱眉心想，这压就是一群附庸风雅的瘾君子，有什么值得追捧的，她实在无法理解大雍人民的狂热。

汗的发丝紧黏着肌肤，双眸星亮，撩起的袖口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可佛寺清修之地，崔蛮和这些比丘尼自己上都没什么钱。一来二去，想着只进不出吗坐吃山空不是个办法。这段时间，拂拂天天往城里跑，就为了能找点儿活干。

打扮成这副模样，当然不是背着牧临川去偷|情的。陆拂拂是去打工的。

端盘子送水打扫卫生的那种，毕竟她也没啥才艺可卖的。

陆拂拂倒是会修补衣服，可却不会绣好看的纹样，像无苍蝇一样找了一圈，到来只能无奈地重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高中辍学之后就去KTV上班的拂拂，当然知此话何意，毫不犹豫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来了！”

从王里带出来的金银珠宝大多不能用，至少得出了上京才能慢慢脱手，银铤又不多，转眼之间，为牧临川治病买药已经用了个七七八八。

少女嗓音清亮地吆喝，抱起酒坛摇摇晃晃地穿过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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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蛮与璎珞寺的比丘尼师父倒也赞助了不少，拂拂也不是那种快饿死了都要守节的老古董，接过之后真挚地了谢。

夜色正，圆月初上，正是上京城内各章台酒肆寻欢作乐的好时辰。

“阿陆，到这儿来，这边添酒。”

大雍朝女涂的脂粉又厚，她天天在外跑，倒也不曾被人发现过她其实就是前朝的废后。

璎珞寺有位自西域而来的比丘尼师父，特地教会了她如何利用胭脂水粉修饰自己的面容，有点儿像易容，当然远不如易容那般神奇。

还没走几步，突然感觉到屁被什么人给抓了一把，拂拂差点儿叫出来，浑一僵，又生生地尖叫咽回了肚子里，强忍住一耳光扇过去的冲动。

看着来来往往，挥着塵尾，朗声大笑，携同行的名士们，不由暗暗撇了撇嘴。

好不容易忙完了这一阵子，拂拂靠着墙如释负重地长长松了口气，跺了跺脚，活动骨。

忍，忍，忍。

“阿陆你慢些，若是摔了盘子，我定唯你是问。”

秦楼楚馆的老板娘倒也不曾为难于她，反倒还笑着打趣她。

“让一让，让一让。”

揩了一把汗，女孩满大汗，像个灵活的兔子一样，在人群中飞蹿。

不敢苟同这所谓的“名士风”，尤其是在见识过这些名士吃了五石散，狂放地|奔行散后的模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这个“知趣识大”便是不足为外人也的潜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