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直了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冒犯你。”

牧临川淡淡：“杀鸡儆猴。”

与之相反的是陆拂拂她在孙府的地位却一路水涨船高，最近府上再也没有家仆敢怠慢于她，主要是招惹不起她后这条能屈能伸的疯狗。

牧临川眉拢得紧紧的，面色狰狞，被烛火一照，尤为可怖吓人。

到半夜的时候，陆拂拂是被轻微的闷哼声吵醒的。

或许是酒意上涌，痛裂。

隔着被子传来了他嗡嗡的模糊不清的嗓音。

他敞开口，安然歪在床上，脸在阴影里。

牧临川拢紧了眉，那双红瞳遽然地盯紧了陆拂拂，像是盯着什么猎物一样，红得几乎快渗出血来。

陆拂拂端着烛台，束手无措在了床边：“为、为什么。”

想到床上那位祖宗，赶紧端着烛台俯去探牧临川的状况。

天子当到这个地步，虽说一大半原因是他自己作的，但也实在是惨。

在晚上发表了这段傲慢张狂的言论之后，第二天一早，牧临川又继续面无表情地给孙循牛去了。

“懂没？懂就吱一声。下回碰上韩媪这种人不需再忍。”

拂拂伸手掠了掠他汗了的乌发，忽而听到了少年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倒是神智很清醒。

“我今日给孙循那老匹夫拍屁，就是为了你不用给人拍屁。”

“不会很久的，早晚。”

“陆拂拂，你当我为什么杀了韩媪。”

这日并州刺史孙循正与心腹幕僚徐延，及长子孙英在书斋中议事。

昏暗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像只黑夜中的野兽，辨不出喜怒。

拂拂已经彻底懵圈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懂……懂了？”

孙家家仆心里是怎么想的姑且不论，至少面上不敢再造次，坊间的传闻倒是愈演愈烈，无非说这天子得窝的，只能给自己手下的臣子痈舐痔，以徒苟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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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临川说完，面无表情地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拂拂发麻。

拂拂更僵了：“就算……就算她冒犯我，你也不能杀人啊……”

第66章

“陆拂拂你给我记住了，我知你在想些什么。”牧临川嗤笑了一声，眼里凉薄得厉害，似有杀意浮动。

“谁打了你，你就打回去。”

独留拂拂震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睁开眼，了眼睛，错愕地发现，她竟然是趴在床边睡着了。

忽然之间，这王霸之气又消散了一干二净，仰往床上一倒，一拉被子过了。

“我们两人只有一人这溜须拍阿谀奉承的事就够了。你太蠢不行，我倒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