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致地托着腮，从容悠闲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飞雪玉花，忍不住推开窗子，借了一片在掌心。

此人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干脆便依附焦涿，遵焦涿为主。

“此事休得再提。”

起窗牖上的雪，自娱自乐地搓了个小雪团。

并州于关中长安和河北邺城之间，孙循与焦涿据地接壤，其间多有暧昧。起初孙循不信邪，主动出兵，两人曾在河东郡打过一仗，这一仗孙循不敌，无奈之下兵败退走，还一连丢了泫氏（山西高平），长子（今属山西）等地，直叫人打到了上党家门口来。

“放屁！”闻言，孙循反倒没觉着欣，反倒然大怒砸下个砚台，“你真是昏了了！你可曾见过开战前夕想方设法削减盟军力量窝里斗的？？”

随着天色越来越冷，北地的雪也下得越来越紧了。

果如他所料，一搬出孙英，孙景浑一震，便再也不敢说什么，纵使有再多愤恨再多不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侯。

在上京鲜少能看到这种团团的，大如席一般的大雪。

孙循目光冰冷：“和你大哥比，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冷眼望着孙景退出了书斋，孙循抚着心口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简直是一个两个大。

一大早，陆拂拂抻了个懒腰，神抖擞地跑到窗边上，连发都没梳，便乐颠颠地去看雪。

也是他太这个幼子，竟然将这个幼子成了鼠目寸光，好高骛远，偏激狭隘之辈。

这一仗倒是把孙循打清醒了，若焦涿哪天决意集中优势对外扩张，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孙循自己，届时必然要陷入两面，甚至三面作战的窘境。

她如今这般悠闲，这主要得益于牧

这话说得孙景一时间哑口无言，可叫他就此低认输，他又如何甘心。

光是看雪花静谧无声地四下飞舞，便觉得一颗心一下子沉静了下来。

满脑子只有与他阿兄争权，阿景是怎么就长歪成这样了？！

要说孙循对上牧临川，一开始尚存着几分孩视态度，但这几次三番的交锋下来，倒是收敛了些许轻视之意。

话说到这地步，孙景依然不肯放弃，垂泪辩解：“阿耶明鉴，儿哪里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阿耶啊。这小疯子目中无人，几次三番忤逆阿耶的意思，难不改给他点儿教训吗？”

“放屁！”孙循暴如雷，“你懂个屁！断可怕个什么？！就是因为他断了他才可惧！”

牧临川他麾下这点儿兵力尚不值得他动怒，撕毁与牧临川之间的合约。之前这番作态不过是因为蚊子再小也是肉，都送到家门口了，他自然是要争取一二，争取不到也就作罢，姑且就算是聊表结盟的诚意了。

对上自己这个不成的幼子，孙循倒也未曾瞒他，指着舆图昂然：“你阿耶我与焦涿早有约定，拥立牧临川为帝，攻克诸郡县垒，图谋北方，待北方一统，时机大成，即可挥兵南下，直入上京。”

孙景脱口而出：“这小暴君不过就是个断了的废物！又何可怕的！”

哪里曾想自己的幼子目光竟然如此短浅，不争这一口蚊子肉竟还绝不罢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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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孙景这副模样，孙循面色不声色，心底却愈发感到冰冷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