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就像云雾,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这把剑曾被人用黄绸子包裹起来,高高的被供在架子上。
他一怔,然后就见那小少爷扑通一下栽倒在地闭目睡去了。
“……我们走吧,再晚一点太阳都下山了。”
他觉得不妥,便说:“那这把剑岂不是拖累了你。”
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叫他忍不住疑惑。
他先开了桂花酒,喝了两口就把碗推到一边,嫌弃的说太甜了。
他喝了倒觉得还不错,甘甜醇厚,余香满齿。
他捧着黄酒没喝上几碗,跟他聊了会儿天,两腮就慢慢飘了红,眼神也不如以往清明,一副将醉未醉的模样。
他在酒铺里买了两坛酒回去。
他尝了尝,微苦微涩,很快又转为甜酸,香气馥郁,是跟桂花酒不太相似的气味。
那小少爷问他,“你裹它什么?”
方婴秋抚了抚剑鞘,晏安一直看着,竟觉得他的动作有些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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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打算向那小少爷解释太多,裹好了布条后他就抬起了,想跟小少爷说可以出发了,却见那小少爷傻愣愣的看着他。
他解释说:“裹起来免得剑鞘夜间反光,暴了我的位置。”
小少爷把话说得很豪迈,可惜酒量太浅了。
它曾是一个家族的荣耀,也是安静寂寞的冷物,在他得到它之后,它就是他最亲密的伙伴,是饮血无数的利。
这个镇子他们几乎逛遍了,没什么好买的,不过路过一家酒铺的时候,小少爷又惦记起了自己没有酿成的桂花酒。
他低着,仔细地将他的剑鞘用布条裹了起来。
是桂花和米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闻起来有些醉人,桂花不似桂花,米酒倒还是米酒。
他好像也知自己醉了,慢慢把子侧了过去,嘴里嘟囔了些什么,然后瞥了方婴秋一眼。
小少爷惯例笑嘻嘻地扑到他边来,邀他出门走一走。
他发问后,那小少爷才猛地回过神来,面色涨红。
他饮着桂花酒,扭去看晏安。
“还行。”
晏安这才察觉他的剑鞘是铜铁制成的,虽然光泽并不显眼,但对于行走在暗的杀手来说还是有些危险了。
他答应了,但还是请小少爷在他房中稍坐一下。
可方婴秋却觉得他这一眼,似乎是有话语在里的,他正要凑近一些去细看,那小少爷突然就扭脸朝他笑。
一坛是普通的黄酒,一坛是他心心念念的桂花酒。
他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来,最后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微低下去避开与他对视。
“你看什么?”
小少爷拉着他回了客栈,让厨娘炒了几碟下酒菜,兴致冲冲的说什么要跟他一醉方休。
它不是用来暗杀的剑,却是最适合他的剑。
“它本来就不是用来暗杀的剑。”
他抱着黄酒坛子给他倒了一碗。
小少爷把桂花酒推给他,“你更喜欢这个吧,正好,我们俩一人一坛。”
让他喝了之后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小少爷失去了对桂花酒的兴趣,不过黄酒显然很得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