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的子微微晃了一下，但又很快用铁剑撑住了。

        天衍宗是唯一准许下界凡人入宗的仙门，他们主修剑，对品、心看得极重，对灵的要求倒是不高――但即便如此，凡人修仙的例子也少的可怜。

        九万九千九百层登云梯，那看上去形小、格外瘦弱的女孩，已经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爬了两天。

        “……看到了。”

        一字一顿。

        他们一起走过关山十五州，他教她如何拿剑，教她如何买食物――他教会了她许多常识，他们互相陪伴着走过人间。

        天衍宗许久没有凡人子弟了，看女孩这架势，也不像过不了关的人――于是当女孩终于站在登仙梯的终点，她抬眸，便是乌泱泱一大群白衣飘飘的“仙人”。

        看她的灵。

        女孩垂眸。

        女孩仰，她的干燥非常，她的膝盖在微微颤抖，但她乌黑的眼眸却亮的吓人。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拎着铁剑，缓缓起。

        她每往上走三级台阶，就放下手里拎着的，有她人那么高的铁剑，直跪下去。如此往复，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登云梯。

        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人既已过前两关，则心便早是常人所不能及。区区灵，不足以阻挡其修仙之路，即便有阻碍，也能为剑气所破――这是天衍宗剑修的五字真言，由悟灵仙尊所刻，在天衍宗

        她要成为修仙者。

        “来者何人？”仙人们异口同声问。

        男人毫不犹豫的转离开。

        “我来，叩开仙门。”

        谁知上界的人将她买了去，是要什么。

        她回，对一路上护着她的人。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

        可她至今都不知男人的名字。

        她要拜入天衍宗。

        云层之上路过看热闹的师兄师姐，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看着女孩缓慢但坚定的，朝着登云梯的终点靠近。

        爱，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你必须永不回。

        “嘶……那小膝盖都破了，看着都疼。”

        来天衍宗的路说不上惊险，甚至有些意外的顺利。

        你必须始终坚定。

须去北边。

        自打天衍宗开宗以来，真正能入宗的凡人不过两人。

        她开始觉得。

        ――

        “你要把一切忘掉，并即刻离开我。”

        如若有，则锦上添花；如若无，也无伤大雅。

        她知了――爱可以让她的任何要求得到实现。

        不是闭关的，还是就近任务的，大半个宗门的人都来到了测灵台下。

        修仙乏味又枯燥，谁都有时间抽个一两个时辰找找乐子――面对可能成为他们的小师妹的人，各位师兄师姐均摆足了架势，一派仙气十足的场面。

        下界之人，百分之九十，都无法走到登云梯的三分之二。

        凡人望太重，想要的太多，大多数人连第一关登梯都过不去，更别提后面的心境劫――能入宗的都是千年难遇的奇才、鬼才。

        天衍宗近在咫尺。

        “……你看到那个凡人了吗？”

        ――

        关昭的到来，如同百年前佛家圣子初来时一般，震惊了整个天衍宗。

        大多数是来看热闹的。

        “我是关昭。”

        “就是啊，这登云梯又没有规定三步一跪。我明明记得，过关标准上没有这一条。”

        “您不再需要我了吗？”

        就算是佛家圣子，过心魔劫也用了整整六个时辰；而这位直言不讳，要叩开仙门的女娃娃，只用了不到一炷香。

        ――

        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如若你有一瞬的犹豫，登云梯便会断层，强行阻断你往上爬的路。

        一时之间，天衍宗沸腾如火。

        “是，我不再需要你了。”

        一人是百年前就已圆寂的佛家圣子；一人是千年前斩断尘世，早早飞了升的悟灵仙尊。

        略过层数与高度不说，要想在这登云梯往上爬并不简单。心的考验从踏上登云梯那一瞬间，便已经开始。

        女孩紧紧攥着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