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送喝,还送制胜法宝,代价只是本就会在战争中消耗的生命?”
“你知邪眼是谁制造的吗?愚人众!他们跟海祇岛有亲还是跟幕府有仇?一定要帮我们?这是利用!他们要搅乱这趟浑水,顺便用一群倒霉实验品!”英介暴怒地吼到,“你有父母吗?有兄弟姐妹和子女吗?邻居朋友呢?你要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你们是英雄吗?你还记得反抗军存在的意义吗?混账!”
他一拳捶在树上,树干上凹下去一个破,粘稠的顺着他的拳滴下来。
“我不是珊瑚大人,也不是五郎大将,也许你们觉得我越庖代俎了。我承认我只是个番队队长,但在我眼里你们跟我的兵没什么区别。每次我都在努力打胜仗,努力让更少的人死去。我知你们私底下怎么称呼我,但是这确实让你们的死亡率下降了。”他大概气疯了,说话有些语无次,“我不能接受愚人众抱着目的插手,像棋子一样摆弄你们。”
他突然又卸了力,两手垂在侧,叹了口气,说:“邪眼我收缴了,事情我会上报给珊瑚大人。你们扎步到天亮,然后休息一天。”
他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荧想了想,跟了上去。
英介的一只手血了,不知骨断没断。他好像不知疼一样,在月光下走着,走出去好一段路才回对荧说:“带兵真的很累,很难。”
“旅行者,你有过这种烦恼吗?”英介问。
荧摇摇,她是名旅者,但不是成熟的将领。
“反抗军的形势也很艰难,我们人少,物资也不够。食物还好说,最稀缺的是伤药……”英介哽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算了,说这个也是徒增烦恼。”
“我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燃烧几个人的生命,让战争尽快结束。但是我觉得愚人众不会这么好心,我怕他们想让战争激化,把战争扩大拖长,海祇岛承受不住的。”英介说,“我打过很多胜仗,但是战线还是再退,我现在在踏鞴砂,在名椎滩,往后退还能到哪里?不能再退了,海祇岛还有很多普通百姓。”
“其实很多士兵也都是普通人,他们世代生活在海祇岛上,直到附近因为眼狩令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浪武士。我们必须反抗,旅行者……”青年把手搭在她肩上,“这话我只讲给你听,我并不觉得我们能赢。”
“他们有神明,而我们没有。我们要的是和,不是赢。我们要幕府重视眼狩令的影响,要海祇岛的和平。”英介了鼻子,说,“我们只想要这个。”
“说点别的吧……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英介在旁边的石上坐下来,“你不是稻妻人。”
荧说了她为了寻找血亲的踪迹而来拜谒神明,然后被卷进种种麻烦之中。
“那边也不和平啊……原来你是抱着这种目的加入反抗军的。”英介说,“我其实也不是在稻妻长大的。十六岁的时候我被迫漂洋过海回到了这里,海上的遭遇差点要了我的命,是珊瑚大人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