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取皱紧了眉,他的气焰与刚才那怒火中烧的模样相比,瞬间萎靡了不少,的场静思是他曾经的莫逆之交的挚友,后来他与的场渐渐走上了不同的路,变成了不同,不相为谋的尴尬关系。如今,两个本是情敌关系的二人,居然要同仇敌忾起来了吗?
“你说谎!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狡诈的言论吗?!你不过是使用了卑鄙的手段抹除了夏目的记忆,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夏目!”
“周一君,你觉得我是会十分无聊地找你来闲聊打发时间的吗?”
的场很庆幸夏目记忆缺失了,因为那样的话,夏目就忘记了所有的隔阂,自己也利用着夏目记忆缺失的空隙,告知了自己是夏目未婚夫的份,和夏目拉近感情,将夏目培养成了自己密不可分的爱人。
的场捧起茶杯,轻轻地了漂浮在茶水上的茶杆,微微的抿了一口,茶叶的苦涩味不知何时居然可以放大到那种程度,的场只觉得内心苦闷,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感慨:
“名取!”
名取情绪很激动,当他得知了夏目的记忆是被残忍的夺走后,他更是几乎要发疯,他好不容易与夏目拉近的感情,就像泡沫一样破碎了。的场轻叹了口气,面对名取的怒发冲冠,他只是十分淡然地轻轻扯开了缠绕在手臂的绷带,亮出了手上的死咒。
名取虽然从未从真人的上见到过死咒的模样。可是他家族里传下来那么多古老的典籍,他自己又是一个拥有过目不忘能人的天才,他自然在的场将死咒展现在自己眼前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明白了的场的苦楚。
从前的的场静思,从来都是会不遗余力地去使用出他能算计的手段,想方设法地去利用他能利用到的一切有价值的人或事物,就像
“周一君,我会留下一遗嘱。如果我死了,我会让七濑拥护举荐你作为除妖人协会的新会长,届时,你如果与作为我的场静思的遗孀的夏目结为伴侣,入赘到的场一门,七濑也会拥你作为的场一门的新家主。夏目和的场一门,我都将托付给你。”
“那个人,真的好奇怪。”
就在名取决意离去之时,的场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我也许在和夏目的婚礼上,会死去。当然,我也可能活下来。许多事情,都不是百分百确定的,我只希望,在我死掉之后,你能帮我照顾好夏目。他的所有记忆,都被一只大妖怪夺走了,我花了许多方式尝试找回他的记忆,结果,都失败了,这也是为什么夏目记不起你的原因。”
名取顿住了脚步,衣袖里的拳握的越来越紧,他只是愣了一下,就是气冲冲地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那……你要我怎么?”
的场一边将那死咒重新用绷带遮盖缠绕住,一边不紧不慢地说:
死咒,就是这样的凄美到令人绝望,因为那个咒术外表美丽,却是最危险,也是最无解的恶毒咒术,除非下咒之人死去。
奋然转过,形萧条地迈开了离去的脚步。那影,明明那样的高大,明明现在还是夏季,那个人就像一个人行走在寒风凛冽之中,脚步沉重地踏雪而行。
那如同黑色的莲花的印记从的场的掌心蔓延,妖异地疯长着,黑色的藤蔓,已经到了臂膀的位置,等到那个藤蔓蔓延到心口上,开始结出一朵鲜红的花苞之时,就是下咒之人,随时可能发咒术的时刻。那妖冶的红莲绽放之时一定如同业障之火一般,瑰丽无比,热烈而灿烂,可是那鲜红的莲花盛开的时刻,也彰示着的场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那一刻。
夏目忽然回忆起来,刚才名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模样,那种于言表的温柔,好似很熟悉,又好似很陌)生,望着名取逐渐远去的背影,夏目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混乱了,忽然很想知那个人,到底是谁?
夏目的爱人啊~那是自己曾经遥不可及的份,好可惜,自己也许没有那份幸运,继续享受夏目的爱了。名取还在震惊与迷惘之中,他不可置信,他总觉得这不过是的场的谎言与套路,一定是有别样目的的吧!
绿色的枫叶被夏日的凉风刮卷地簌簌作响,茶室里,的场将沏好的茶推到了名取的面前,名取一脸的不耐,心中还有怒火灼烧,如果的场接下来要在他面前炫耀拥有夏目的话,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拳。
“十分钟后,我们在茶室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