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洁白的婚纱,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光投来的方向,自己丈夫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投入爱人怀抱那一刻起,昏迷的阳子就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生机一般,她终于安详地闭上了眼,嘴角,似乎还挂着个死而无憾的恬淡笑容。
夏目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在看到阳子女士坠落之时,浑寒意顿起,从凉到脚。夏目看着发狂的的场,就连他如何斩杀了那只嚣张可恨的天狗妖怪,他都没有从浑僵和悲痛绝中反应过来。
又是因为自己,牵连了无辜的人,这次却是极为在意自己,自己也极其在意的人,近乎是亲人的阳子。
“对不起……”
夏目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一路跑过去,阳子的尸余温尚存,亲和温柔的模样和她生前无异,可是那了无生机的带血面庞还是令夏目忍不住悲痛绝地捂嘴哭泣。
如果不是自己让阳子揭开了那张符咒,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想要逃出结界,如果……
夏目泪眼模糊地回想着无数个可以挽回悲剧的“如果”,可是,他却没有任何能力,再去弥补了。夏目跪在阳子的尸面前,浑麻木地像是血动都变慢了,他抬眼正对上的场怨毒的目光,那个冰冷目光就像是在审视一个杀人凶手一样,令夏目骨悚然。
“是你让我母亲揭开符咒 ,帮助你逃出来的,对吗?”
的场质问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似乎在极力隐忍暴走的情绪,夏目垂下,内疚地不敢看一眼的场,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是的……”
“那!也是因为你,我母亲才会落在那个妖怪的手里的?!”
“是的……”
夏目承认着自己愚蠢的行为,他没有料想到这样悲剧的结果,的场的每一句问话,就像是刀子在一刀刀凌迟着自己,清醒地痛着。
直到凌乱的风声中,夏目再也听不到的场的问话,天空阴云密布,很快就是疾风骤雨,直到夏目跪在雨中,眼看着雨水淋透了阳子的尸,他还在疑惑为什么的场不把阳子的尸移走。
他猛然一抬,却发觉几步之外,那个一袭黑色羽织的男人正弯弓搭箭地对准了自己,男人拉弓的胳膊在雨中都显得微微地颤抖,似乎是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太久太久了。
的场想杀了自己?
夏目第一时间是想起的场是要杀了自己替阳子报仇,于是他索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下场,可随即一锋利的箭矢破空声几乎是着他的耳廓旁飞过的,一下中了他后暴起想要偷袭的妖怪的一只眼睛。
“额啊——”
那只妖怪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在暴雨中,消散了形。被妖怪的惨叫声猛然惊醒,夏目似乎是脱力一般在了泥泞的水坑里,暴雨冲刷着他面如土色的脸庞,他静静地眼看着的场一步步走近,一把抱起了地上安详躺着的阳子的尸。
那一刻,夏目看不清的场脸上被淋的发丝遮挡的脸色,只是被那张毫无血色的下颌惊得心下一紧,若不是的场还能将阳子的尸抱起,也不回地离开了,夏目几乎是怀疑的场也几乎要死掉了。
的场一门的人来将地上妖怪的尸和牢笼里的妖怪全都转移带走时,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扶起大雨倾盆中一直跪在水坑泥泞里的夏目。
夏目抬望着阴霾无光,偶尔还有一闪电划破天际的昏暗天空,纵然此刻四周早已经空无一人,他却是仿佛想要借这一场雨洗干净自己上的罪孽,依旧不愿意起来。直到力竭地再也支撑不住,夏目被大雨冻的失去了知觉,彻底昏倒在了暴雨倾盆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