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止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就松了手:“去吧。”
宸止和白词岸赶过去时,温梨正抽了剑气势汹汹地要上前厅。
我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这下轮到温梨晕晕乎乎的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宸止,终究还是提着剑上了前厅。
她永远都会把重华放在心里。
恍惚间,她想起了重华。
温梨知,宸止不会看着姚菱儿死的。
若是有,若是能为她遮风挡雨一阵,大约人生,也不会这样凄苦。
白词岸则抱冷眼看着这一切:“殿下,我应您的请去给王妃看诊,不料进门就发现屋里有异香,王妃痛苦异常,不得已先将王妃挪去侧室施针,再返回主卧寻找可疑之,谁料遭到姚小姐的污蔑。”
溅起的鲜血落在温梨的衣袍、脸上,姚菱儿死死的扒着门槛,临死前终于换了一个称呼:“爹……爹爹……”
宸止面无表情地看着姚菱儿跪在自己面前抽抽噎噎的模样,只觉得烦心:“你说你看见了白神医进了主卧,所以呢?”
而她却是什么也没有的。
以针封后,温梨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两人一对峙,姚菱儿就吓得尖叫不止:“你要干什么!王爷,王爷——”
她的脸和银韶惊慌失措的模样重合在一起。
事实上图猎回去时,在乱葬岗找了好几天才找到重华的尸。面目全非,残缺不全,若非他的手腕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梨花图案,图猎只怕也找不到。
与银韶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姚菱儿是刑尚书的女儿,或许也是皇后想安排给宸止的侧室。她喜欢他,众人皆知,她也数次挑衅,但宸止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正巧这时,门口传来姚菱儿的尖叫声。
难受,帮帮我……”
她眼前一黑,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姚菱儿闻言立即打了鸡血一般:“什么异香,如何挪去侧室,白神医可否说得详细些?”
她在他的怀里扭动,几下就蹭的白词岸了。但是他到底知这是舒王府,温梨是宸止的王妃,因此咬着牙把温梨抱了起来进了侧室,打开自己的药箱准备施针。
可是她就偏偏要她死,还故意让宸止撞见杀气的自己——
“杀了以后就回房里,我差人给你送一佛墙去,你最爱吃的。”宸止说完,还带着白词岸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一条出来。
没有倒在地上,落在了宸止的怀里。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温梨的脸,柔声说:“你得很好。没事了。”
图猎安她说,一剑毙命,走得很安详。
如银韶、姚菱儿之辈,难只会用污人清白这样的方式来对付一个女吗?
没有疼爱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疼爱自己的兄长。
她曾问过图猎:“你见到过他的尸了吗?他走的时候有没有痛苦?你有没有为他立坟冢?”
姚菱儿一呆,没见过哪个男人进了自己女人的卧房后还能问出所以呢这句话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接下去了:“菱儿只是唯恐殿下吃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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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温梨愣住了。
温梨冷眼瞧着她苟延残的模样,把剑丢到了一边。
白词岸整顿好后进了卧房,仔细查找了一番,终于看到了窗下落着的香灰。
姚菱儿不知,宸止与白词岸是过命的交情,至交的好友,他相信白词岸比相信同母的胞弟昀止更甚,因此并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挑拨就起疑。
白词岸一时被噎住,宸止却淡淡:“姚小姐是要替本王问罪吗?”
宸止,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宸止象征拦了一下:“这是去什么?”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在姚菱儿喊了几声发觉宸止是不会出来之后,恐惧让她连带爬要爬出前厅去找自己的父亲,被追上来的温梨一剑刺入了后心。
为什么总有这样的父亲和兄长,一味纵容自己的女儿与妹妹出不堪入耳之事,一直到最后才追悔莫及。
“杀人,王爷要拦着吗?”她抬起脸,苍白的脸上笑容如鬼魅。
温梨又一次扑着抱了过来,白词岸满大汗,屏息凝神一掌劈晕了温梨,接着深呼了好几次开始施针。
下药、污蔑,好一个故技重施啊。
重华。
“宴席开始,你说着要去更衣,结果进了本王的院子,还恰好什么都看见了。你这话,本王实在不知如何相信。”宸止说话时语气平静,而那双眼睛却十分凌厉。
正巧这时,下人也匆匆来了:“王妃醒了。”
他无法想象重华生前受到了怎样的对待,连他看一眼都忍不住想落泪。
清醒后听着下人说到前厅对峙的事,是猪也想得明白发生了什么。
重华死在牧江,她这两年亦不敢回到宣朝,因此一直也没去过。
为什么呢。
他为重华建了坟冢,在墓碑上,刻上了梨花夫君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