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

        喻渊亲亲我的发。

        她一边说，一边拾起我带着通讯的手腕。她让我打开它。

        “絮絮为了瞒天过海，真是煞费苦心，”喻渊说，“可是也太委屈自己了吧――β和Ω，有我大吗，有我长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现在数。”

        喻渊回来了。她向我走过来，手背关节上沾着红色的血迹。

        “是他只是你情人中的一个，还是说得你青眼的人就是这么个货色？”喻渊问我，“给我看看其他人都是什么样。”

        “……总有那些虫子，妄想成为蜘蛛，可假货就是假货。在货真价实的蜘蛛眼里，他们的拟态一清二楚。我喜欢有野心的β，他们的心思和伎俩让他们更好地陷进我们的网里。”

        “都是β和Ω。”我说。

        “我们远算不上朋友。谢谢招待，告辞。”廖令辞站起来，离开。一开始还能维持步履的稳健，越到门口越显出他的慌张。他逃出去了。喻渊哈哈大笑，站起来。

        “半年多前。”

        喻渊坐在我右边，喻沉坐在我对面。

        廖令辞会死吗？喻渊会杀了他吗？

        “嫌脏，”喻沉说，“不想说。”

        “吃吧，还有好多。”他说。

        “我不喜欢3P。”我说。

        “我告诉过你，在人类社会里，β天生逊色于α，比我们蠢笨，比我们羸弱……”

        我不说话，专心刮餐盒里的鱼子。

        “喻渊喜欢爬行动物，”喻沉说，“可我更喜欢节肢动物。你知蜘蛛吗，阿絮，呆在网中央，等那些虫豸自己撞上来，越挣扎，丝线就缠得越紧……”

        “那太好了，我也不喜欢你和外人上床。到目前为止，你已经约过多少人了？”

        “别问了，”喻沉说，“耳不听为净。”

        我吃掉一勺鱼子。

        “廖令辞，”喻渊转向他，“钟立言想你的，别给她，给我吧。我你，你絮絮，我们可以一起快乐3P。我和小泊不能这么和絮絮玩――我不能自己亲弟弟嘛――但我可以你。或者要是絮絮不喜欢，那我们也可以换换位置，我絮絮，絮絮你，怎么样？不过絮絮不喜欢别人，她还是更喜欢被人。絮絮，絮絮，你说呢？你想当中间那个，还是最下面那个？”

        喻渊的笑声让我血冷。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

        僵持了一会儿，廖令辞突然插嘴：“我可以走了吗？我发誓我不会再接近永絮。我可以走了吗，喻师姐？”

        “没有α，是吧，不然我们早就闻出来了。”她嗅嗅我的发丝。

        “多少人？”喻渊问。

        我机械地嚼着。

        “没有。”

        “我没喝过……”

        我是蛛网上的虫子。

        “没数过。”

        她打了他。我松了一口气。

        廖令辞说他不相信这个说法，他说他不相信任何生来注定，他要追上他们，他要取代他们，作为一个β胜过α。

        “你是阿絮的朋友，”喻沉说，“给阿絮过完生日再走吧。”

“原来絮絮不只吃鸡巴啊，”喻渊说，“还当公交车？”她从嗤嗤的低笑，变成放声大笑，“大哥！哥！你看看你，就在你眼底下！还嫌口交脏呢――哎，你不惊讶吗？哦――你本来想替絮絮瞒着吗？”

        我突然挣开她，连人带椅子摔在地板上，连带爬地向焚化炉奔过去。我摘下我的通讯，扔进去，合上门，打开开关，火焰的红光透过钢化玻璃刺进我的双瞳，那些数据化为块焦炭。

        “我替絮絮送送廖师弟。”

        “我不嫌脏的，哥。”喻渊说，松开了我的脖子，手不轻不重的抓着我的肩膀，“你告诉我絮絮去喝别人的，我也不嫌脏的。”

        “没有最好。”

        喻渊的手伸过来，把餐盒扔了。

        我转过，看到喻渊和喻沉仍旧坐在那，并不吃惊，并不起，好像早就悉我要什么。

        喻沉把一盒虾放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