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其实多么伤心崩溃;你们母子俩现在又已经这样……”
“唉……”我低扶着自己右半边脑袋,咬着嘴忍着不让自己啜泣。父亲见到我这么痛苦的样子,也不再往下说了。自己端着碗走到冰箱门口,寻摸出来了一罐油辣椒和一瓶香醋,倒了满满一瓶盖的醋,抠了差不多两大勺量的辣子,跟西红柿鸡与面条一拌,然后便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欸!秋岩!味
不错啊!”
“嗯,您觉着好吃就行。”看着开始冒咕嘟泡的白酒,我便了鼻子,给自己斟了一盅,然后又给老爸斟了一盅,推到他面前。嚼了两颗红枣之后,我自先喝干了一盅,然后也就着鲍汁萝卜和鸡翅土豆片,慢慢喝了起来。
“也真没想到你们警局里的人一起吃饭,也有那种吃不饱人的饭呢。我还一直以为,只有像老爸的这么世俗的圈子才会这样……”父亲嚼着面条自嘲。
“都一样,而且我都感觉警局里更世俗,家里都是不同背景的,也都是为了不同目的当警察的,三教九,啥人都有。跟您以前出版社那帮同事比起来,半斤八两吧!”我吃了一口鸡翅,又突然想起来前不久的事情,便对老爸说:“对啦,说来也是可笑:的人,还找您回去呢。”
“找我回去?找我回去干啥啊?还当副主编?”父亲疑惑地看着我,同时脸上出了少有的厌烦和倔强。
“大概齐是找您回去当官。”我就着嘴里鸡翅的味喝了口酒,看着父亲:“以前那个姓蒋的,他儿子不是跟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准备对美茵跟韩琦琦图谋不轨么?他们那些个臭小子们,几乎全家都被隆达集团的人给收拾透了,所以时事晚报副社长的位置也就空了出来。前一阵子,时事传媒好像又弄了个什么改革,‘报社副社长’的职位应该是被裁撤了。不过听之前找到我的那两位的意思是,如果您想回去的话,少说能在传媒集团里当个副总什么的,还能给您分红。您看看,还回去么?”
父亲看了看我,又低下直了直眼睛,接着对我开怀一笑,摆了摆手:“算了吧!你老爸我可不想再跟这帮人扯那个闲淡了!你可能不知,时事传媒现在每个星期都在裁员,可是,他们的买卖却越窜越大。他们的份,你以为是那么好拿的?这里面的水深着呢。而且,没有我被那个艾立威栽赃的事情,我也觉得在这个报纸再干下去也没啥意思了:要说以前,他们还归政府新闻局的时候,我还觉得有劲、有目标。现在呢?呵呵,你老爸我,可是以动笔杆子、敲键盘、写文章报为己任的。当副总、拿份?呵呵,非得赚那么多钱干啥?我都给他们报纸提笔卖墨二十年啦!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咱啊,不跟他们那帮人玩喽!”
“‘以动笔杆子、敲键盘、写文章报为己任’——是啊,您那篇说着陈木宽、影蔡励晟的文章,可真是脍炙人口又振聋发聩。我那天晚上看见您写的东西,真差点没把我吓着!”
父亲笑了笑,喝下一盅酒,抬起,手上的筷子挑着面条,对我问:“就是在那天晚上,你跟雪平闹的别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