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醉月放下帘子,把喧嚣抛在后。
皇帝被皇后妃嫔拥着往城楼走去,太子从她边过时,偏看她,元醉月下巴微抬,端着长公主的架势对他内敛一笑,却压低声音嘱咐:“外人不可尽信,皇弟要好生保护自己,皇姐等着你将来贵为天子的一天。”这话忤逆,可却是对胞弟最真切的期盼。
他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停,元醉月又不能大声喊叫,只得继续求他,“若野,求你了,别这样,我……”明后天就要嫁人了啊……
元醉月摇摇,“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怕。”
“别我,我对你如何,你难不清楚?”她和他力量悬殊太大,本挣不脱他,只得哑着嗓
往常她在他面前以本自居,所言所行骄纵任,何尝这样柔弱地求过他。
元醉月转搂住他的脖子,直到在他怀里偎了好久,才小小声地唤他的名:“若野……”
元醉月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回应,伸手摸他的脸,“怎么了?若野?”他最近好奇怪,让她好慌。
太子深深看她一眼,颔首。
今晚宿在野外,春寒尚且料峭,侍从在车旁升了篝火。
元醉月听到闸门落下的声音,车辇走过吊桥,她挑起帘子,看到闸楼上的士兵纷纷对她行礼。
主将见公主仍是冷,命人用锦被将车四面围裹起来,好在送嫁车宽大,倒不至于仄。
黑暗里他的眼睫半垂,终是将她推开,压低了嗓子安抚她,“公主,别怕。”
“公主怎么?”若野将人慢慢压在下。
车出了月城,走过护城河,算是彻底离了皇城。
第六十八章惊变
你不会离开我,纵使我穿着嫁给别人的嫁衣。
听着外面的声响渐渐消失,夜深了,元醉月嗓子疼得睡不着,她不觉得冷,只是心里空的。
现已进入楚国境内,距离楚国皇都还有一两日路程,送亲队伍舟车劳顿,行进速度明显降缓,今日没能赶到与楚国约好的城池安顿。但夜路难行,护送的主将临时决定今晚在野外进行简单修整。
“恭送公主!”
元醉月是着金汤匙长大的天家贵女,从未这般折腾过,兼之水路寒,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染了好几日风寒,病恹恹的,吃了些汤药有过好转,但车颠簸,休息不好,又病下去了。
可她知,他一定在,只是不愿现罢了。
想他得很,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恭送——公主!”
不过是仗着她爱他罢了。
忽然感觉边的被子凹陷了一下,元醉月惊觉地转眸,黑夜里一双手捂住她的嘴,他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公主别说话。”
“公主,属下想要你。”若野抓住她乱摸的手。
这话像火芯落在他心口,了他一下,他极力抹消这种细小的灼烧感。
映入她凤冠摇曳的模样。
感觉他手上的力加重,她挣了挣,带着哭腔,委屈:“若野,求你不要这种伤我心的事……”
此去楚国,走水路顺水而下也需半月,可直到从船上下来,再走陆路,元醉月也没见到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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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呼声被隔在帘外,
元醉月连忙摇,“不可以……若野,你别这样……”
若野,你会跟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