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丁大人,那封密信……”龚俊赶忙从一旁的佩剑夹层中取出了他早就藏好的信,“这就是荀捕快当初托付我交给你的那封密信,交给玄阴山主的是我早就备好的假信,只不过我受伤后就来不及同你说这事了,现下我总算可以交给你了。”
“那他有说去了哪里吗?”
“不说这些了。龚少侠,你可否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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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倒是没有,只是……”龚俊微微蹙着眉,“我上的伤,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自从玄阴山之战后,龚俊因伤在丁阔府上歇息,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了。除了躺在床上导致的四肢僵和长久昏睡的脑袋胀痛,他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本以为自己会死在玄阴山,没想到还能捡回一条小命,龚俊松了一口气。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解开亵衣,膛一片光洁,一伤口愈合的疤痕都寻不到。
宋竹微掀起眼,锐利的视线从他的脚一路打量到,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肯放过,简直要把龚俊看得全发:“……六师姐,是有什么事吗?”
“他不在丁府?”
小书童捧着铜盆推门进来,瞧见他醒了,丢下铜盆,就跑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丁阔叹了口气:“龚少侠,说实话,从玄阴山回来那晚,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救了你的命,第二天说有急事,便匆匆离开了。”
“自然是帮你破的那个人,或许我应该问,怎么没把你的侣一齐带回来?”
大夫一离开,丁阔就抓着龚俊的手激动地:“龚少侠,你昏睡了十天,整整十天!我们都担忧你的情况,请了好几位大夫都看不出好歹来,好在你终于醒了!”
挡住了去路。
丁阔找来的大夫探了探他的脉象,又看了看他的苔,摸着山羊胡子沉:“这位小兄弟脉象和缓有力,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平日里注意调息就可。没什么事老夫就先行退下了。”
宋竹微面色如常,冷不丁吐出一句话。
“哲瀚兄吗?他,他不在……”
“……哪个人?”
跟向来衣裳楚楚的严皓月相比,宋竹微就略显不修边幅,她的长发只用一木簪子挽起,宽大的袍袖子里常年装着小册子,衣领别着琉璃镜,方便她随时观察记录名。龚俊对这个一心钻研学问的师姐是十分敬佩的,她向来神龙不见尾的,龚俊能见到她一回实属难得,就算当下他有些疲惫,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六师姐”。
“张哲瀚?”龚俊猛得抬看向他,“他怎么可能……”当初两人在和宁村养伤的时候,张哲瀚换药包扎就学了好些天,他舞枪弄棒倒是擅长,对这些手指上的细致活就十分为难,刚开始的时候,龚俊没少被他不知轻重的动作折腾得心惊肉的。
丁阔把密信进怀里,感慨:“只是帮忙转交一封密信,却让我们在生死关来回游走,差点丢了小命,这信实在金贵。”
“……说是要回南诏。”丁阔扶着他慢慢下床,“
“说吧,那个人是谁。”
“是哲瀚兄治好的。他同我说,他能治好你的伤,没想到真的救回了你的命……”
龚俊忆起了张哲瀚除了医术之外能够救人的办法,只有那南诏禁术。他也知晓这禁术需要付出的代价,更何况是张哲瀚带着两个拖油瓶伤员从玄阴山虎口脱险,还要再次冒险为了救他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上回张哲瀚可是要将五脏六腑的血都吐出来似的,入目只有惊心动魄的一片鲜红。想到这儿,龚俊色一白,连忙拽住丁阔的袖子:“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