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各项指标都非常不错，后颈的伤口也已经长好了。”蒙面女医语气里透着愉快，“最快的话，您今天下午就可以办理出院回家了。民众们都很高兴您能这么快就康复，到时候务必好好休息。”

        后颈的伤口在受过营养舱的治疗已经痊愈，新生的肉还有点发。可那块疤痕却依旧顽固地印在那里，明晃晃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伊也已经在您房间里了，”晴明一边将那些纸张进公文包，一边吐槽：“也不知您平时都喂了它些什么，明明是只小猫咪，抱起来却那么重。而且还不让别人抱，最后是斩君一路端着胳膊把它拎到源公馆的。”

        须佐之男静静地听着，不知在想着什么。正继续说下去的晴明被那位女医师叫了出去，那些收拾行李的仆从们也已经麻利地打包好行，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了。他望向窗外，好像还能看到下方路上，那些正匆匆行走着的芸芸众生。

        打开手机上的虚拟账单，须佐之男望着那一条条的消费记录，皱起了眉。晴明见状，走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的，这些源氏到时候都会报销。”晴明生出几分痛快，终于可以没有顾虑着花银子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世界都美好了。“现在您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之前没拦住您害得您受重伤，我们可都快被骂死了。”

        “要是不去的话，反倒还不是您了呢。”温的青年出一个了然的笑，“还好，现在您也快出院了，源氏首府的重建也提上日程，结局也算是皆大欢喜。”

        “那个女孩呢？”想起受伤的伊邪那羽，须佐之男心中还是有点担忧。

        和自己的主治医师了谢，须佐之男看着帮自己收拾行李的几名仆从，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从营养舱里出来，他的状态已经好了一大半，可晴明依旧把他紧张得不得了，像呵护瓷娃娃那样这也不让他碰，那也不让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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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的墙将脊背骨撞得生疼，伊邪那羽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还没等他回过劲，八岐蹬着长靴的脚就狠狠踩上了他的膛，他只能大口着气。

        病房的消毒水味依旧郁，看着护士终于掉留置针，须佐之男松了口气。

见状想拉住已经动怒的父亲，可对方森冷的目光却生生吓止了她的脚步。

        深知自己儿子本的须佐之男在这个问题上鲜少地保持了沉默。好在晴明也只是费解地发发牢，并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想到前几日才在报纸上看到的国民人均收入，须佐之男皱起了眉，“价格如此高昂，难民众们享受的是免费治疗？”

        “记住了吗？”

        须佐之男有点哭笑不得。

        “这次的子弹只是警告。”他冷冷说，“再有下次，子弹瞄准的就是你的大动脉。手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就打断，眼睛看了不该看的地方就戳烂。”

        “……营养舱怎么花了这么多钱？”连向来对金钱没有什么观念的须佐之男都觉得价格高昂，晴明有点好奇地凑过去看。

        “怎么可能免费呢――一般这些东西也就给那些贵族们用了。”出平民的指挥官也叹了口气，“不多么严重的外伤都能治愈，营养舱这种东西的存在本来就不可思议。物以稀为贵，当一样东西人人都想要得到的时候，它便有了昂贵的资本。”

        末了，他蹲到儿子面前，伸手揪起对方的发，迫伊邪那羽和他平视。

        “没什么大事。我记得她好像约到了下午的营养舱，估计明天就又能活蹦乱，上还不会留疤。”晴明回忆起自己看到的名单，接着有点困惑：“不过我不明白。八岐大蛇为什么要这样？按照他的子，要是想引起您的注意，他应该不会去把楼都轰掉，而是把整个楼里的人都变成自己的人质。”

        “晴明，你拦不住我的，”他拍拍对方的肩膀，认真：“对于你被骂这件事我很抱歉，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去的。”

        须佐之男笑笑，站起穿上风衣外套。在整理衣领时，他动作一顿――手指再次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咬痕。

        “手续办完啦，咱们现在可以回源公馆了。”晴明手里拿着一堆单据走了进来，“斩君大概也快放学了，您如果一会儿去接他，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1，2，3，4，5，6，7……7个0！这么贵！”晴明有点惊讶，但想了想，却转而面坦色，“不过倒也正常，毕竟是近几年才兴起的技术。”

        “您不用为了我破财，”须佐之男坚持，“我自己也可以收拾好。”

        “我们的医疗条件有所发展，寿命于人类而言已经成了可以被控的数字，但面对诸如生孩子这样原始的事情，现有技术是无法到完全无痛的。人们可以选择在胚胎时期就将孩子移植到模拟子，或者直接通过试育婴，但十月怀胎之后分娩的痛苦，以及各种各样受伤之后所经历的肉之苦，却是永远都解决不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