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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除去浴袍,接着也跨步迈进水池。浴缸很宽敞,足够容得下两个成年男面对面坐下,八岐大蛇随意将伸到一边,手却十分机地捉住须佐之男的脚腕,眼抬也没抬,就将想要偷偷跑掉的Omega困在了水底。

        “……我晕,你先放开。”思来想去,须佐之男决定暂时放低姿态,先稳住面前这个随时可能扑上来将自己吃掉的定时炸弹:“我洗完了,现在想去喝水。”

        八岐大蛇毫不在意,将酒杯递到边,仰起一饮而尽,而后将须佐之男的脑袋摁了下来。齿相接,冰凉的酒从八岐口中进须佐嘴里,须佐之男被这一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而后拼命抵住八岐大蛇的膛,想要制止Alpha明目张胆的下药行为。然而,被信息素浸透的酒如同火,一路席卷着入肺腑,立刻制止了他的反抗与挣扎,狞笑着将他拖入了更深层的地狱。

        剧烈的刺激令须佐之男无力支撑抵在八岐前的手,他趴在水池边用力咳嗽着,想要将酒里清除掉。但八岐大蛇又动靠了过来,悠哉拄着小臂,像是观赏什么美景一般歪过脑袋看须佐之男狼狈的模样,偶尔还好心似的替须佐之男拍拍后背。

        末了,他抬眼,深邃的紫黑色眼睛看向须佐之男,幽幽:“现在,我们终于团聚了。须佐之男,你还跑吗?”

        他抓起须佐之男的手,一摩挲着修长五指,而后俯下,将吻轻轻落在无名指上。

        “不信我?”看着须佐之男警惕的眼神,八岐大蛇笑了:“你仔细想一想,我向你过的承诺,有哪条没有遵守了?”

        “你真是个失败的母亲。”那张薄里一字一句吐出犀利的话语,如同一把弯刀,在须佐之男心割下一块块血肉:“给了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将他们溺爱成一群泡在蜜罐子里的废物,然后又毫不留情地丢下,让他们在一地碎片中扎得浑是血。”

        “……你放开,我累了,要去睡觉。”须佐之男开始挣扎,然而他很快便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一件无比熟悉的物什正在水下着他,再乱动下去,恐怕会发生更加危险的事情。

        须佐之男被这一席话刺得心里难受,刚想开口替自己辩解,却最终哑口无言。他确实狠心丢下了自己的孩子们,这一点无可辩驳,但八岐大蛇在其中究竟扮演了多么糟糕的角色――也是一值得探讨的论题。可惜八岐大蛇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八俣天肖想你,伊邪那羽因为你的离开生了场大病,直到现在甚至都还没分化。”

        八岐大蛇对他的喝止置若罔闻,将他的脸掰过来细细端详,最终缓缓了一句:“你想得美。”

        “我承认,以前在床上,我对你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八岐大蛇解开了发圈,绀紫色的发洋洋洒洒披下来:“从现在开始,我会用非常、非常温和的手段,让我和你在其中都能得到快乐。”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枪走火,然后发生什么让他遭罪的事情。

        “是啊,我不会碰你。”八岐大蛇笑着说出极为残忍的话:“只要你能得过去,那我自然信守诺言。”

        须佐之男沉默不语,想要将手抽回,却被八岐大蛇紧紧扣住。

        “反观你,须佐之男,答应了别人之后一再食言的,是你。”

        柔的、散发着香气的,被他标记后的。一个不甚美观的牙印在那个脆弱的地方留下了丑陋的疤痕,每每拂开须佐之男的金色碎发,映入眼帘的咬痕总令他叹息自己当初的鲁。

        他看着须佐之男金发下悬浮的耳环,看着须佐之男上半他留下的暧昧印记,最后看向了Omega后颈在外的后颈。

        汹涌的情蔓延上来,须佐之男颤声:“你说过你只是聊天,不会……”

        “你说不想再生,我就没有再让你怀过孕。你说想让我们的孩子能有更好的出行条件,我也给他们备了代步工。刚回来那天,你在我怀里睡着了,应该没有看到――他们四个乘坐的飞行,可是不亚于‘蛇神’的军事级别舰艇。”

        被毫无掩饰的目光肆意打量,须佐之男顿感无所适从。六年前羽姬伤心的哭声又一次回在脑海中,他心如乱麻,下意识地想要从眼前这个为他带来困扰的场景中逃离,八岐大蛇却又一次将他拽住,不由分说地拉进怀里。

        “你给我的那一枪,可真疼啊。”他将鼻尖搭上须佐之男的肩颈,深深了一口气:“几乎直接将左边心房都捣碎了……是不是以为我必死无疑、可以就此摆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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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佐之男望着高脚杯,里面微微晃动的紫红色唤醒了他不太美好的回忆,只得放了语气:“你知的,我不能喝酒。”

        闻言,八岐大蛇将手伸向池外,变戏法似地掏出来一只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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