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萧凛救过澹台烬很多次，一半是大局为重，一半是确实心疼，他知自己对澹台烬的在意，但他也同时在意着全天下的人，在意着自己心爱的人，澹台烬在其中，并没有占据多大的分量。

        除此之外，却又细细密密地藏着一丝痛意，像是被人沿着心脏的脉络划出浅浅的口子，心脏越是激动地动一次，口子就裂得更深一分。

        萧凛弯下腰，凑近了澹台烬，凝视着他的眼睛：“你在这里众星捧月，可你并没有真正快乐过，直到刚才，你的父亲说你的眼睛比柔妃更美，你的心中才生出了……”

        澹台烬因为他的动作，猛地僵直了，垂在他前的漉漉一片，泪水沾了萧凛的衣襟，他并不知其中还混杂着澹台烬高时不由自主出的涎水。

        “萧凛……你救救我……”

        瞬间的僵直后，澹台烬彻底在萧凛怀里，萧凛环住他的腰，为了不让他到地上，便用了几分力，诧异地发现怀中的腰肢竟纤细得一臂就能扣住。

        “喜悦。”萧凛凑到澹台烬耳边，不紧不慢地用气声说。说完，他又直起了，像远离什么脏东西似的退后了几步。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澹台烬胡乱地摆着手，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在殷红鲜血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让人想在嘴里。

        澹台烬的话语里饱着绝望，像是被抛弃的孩子，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一个人的上。萧凛只觉得仿佛被人当锤了一拳，口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热意，心脏一瞬间动得极为剧烈，以至于他的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聋的心声。

        他稳住心神，又呼唤起澹台烬的名字，澹台烬蹙着眉，在他怀中摇，像是急于否定什么。萧凛低下，仔细听他糊不清的呢喃，终于听到了只字片语。

        萧凛意识到藤蔓的动作颇为淫邪，施法斩断了藤蔓，但缩在衣裙里的那分却仍然狂乱地扭动着，像是被人握在手里一般，在澹台烬下进进出出，外表泛着一层淫靡的水光。

        可此时澹台烬带着哭腔的求救，却像是有人撕开了他的心，将这个蜷成

        “萧凛……你救救我……”

        萧凛腾飞跃到澹台烬眼前，正准备提剑砍向藤蔓，圈在澹台烬腰上的藤蔓却自己缩了回去。

        “你不懂什么是喜欢，你以为景帝对你有了望，才是真正爱着你，对吗？”

        “你明知这是悖德，明知这样对不起你的母亲，可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你觉得你应该愤怒，就装出愤怒的样子，其实你快乐极了，心动极了，对吗？”

        巢中遍布着形状诡异的参天巨树，每一棵树中都深陷着一个人，萧凛环视四周，急于寻找他想找的那个人。

实完全不同的人生，最终也注定会被你与生俱来的恶影响，舐犊情深的父爱也能被你害得扭曲成了丑陋悖德的望……而且，你的父亲压着你的时候，你其实很享受吧？”

        萧凛半蹲着，让澹台烬的上半靠着他，微微晃动澹台烬的，轻呼他的名字。

        ——

        失去束缚的澹台烬直直往前，倒在了地上，萧凛忙上前扶起了他。

        很快，他的视线被最壮的怪树引，相识多年的景国质子澹台烬正被藤蔓捆缚在树干上，面孔苍白，脸颊却泛着诡异的红，双微启，吐出微弱的呻。

        梦妖被萧凛的剑气击退后，萧凛顺着妖气找到了她的巢，却没见到梦妖的影子。

        萧凛结动，伸手握住藤蔓，猛地将它抽出来，施法将其烧成了灰烬。

        澹台烬摇着，伸手向着萧凛的方向在虚空中抓了一下，眼眶通红，哽咽着说：“我懂的，我都懂，我只是感受不到……”

        这藤蔓远比其他藤蔓壮，其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盘，有生命似的开合着。藤蔓顺着澹台烬的衣摆向内延伸，察觉到萧凛的视线后，竟也毫不慌乱，反而更加剧烈地动作起来，像是被人挥舞着的鞭子一样，在地上晃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弧度，时而又猛地往澹台烬衣裙中去，得澹台烬上半剧烈颤抖，间溢出悲鸣。

        “你这样的人，竟然妄图有人喜欢你……你懂什么是喜欢吗？澹台烬，你真是让人觉得悲哀……”

        澹台烬始终闭着眼，却颤抖得厉害。萧凛感受到一郁的妖气，发现澹台烬下半的衣摆中竟然仍有一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