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疯了,但他的话至少有一点是真的:爱是毒药,是魅魔的死刑宣判。
傅rong选择了最可耻的下下策——逃避。
回忆起来,逃避简直是他生命的主旋律,他从出生起就在逃避魅魔的天xing,甚至为此拒绝了所有非工作原因的示好,他在一bu分女同事眼里像男同xing恋,在另一bu分女同事眼里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异xing同事。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喜欢工作,并不因为工作有什么重要意义、能创造多少价值,仅仅因为,繁琐、庞杂、令人焦虑、压抑、chuan不过气的工作,是消磨进食yu望最好的手段。
如果魅魔也有自己的造物主(或者创世魔),也许会为傅rong对抗天xing的壮举鼓掌,但祂并没有这么zuo,而是将纯净璀璨的灵魂送到他shen边,然后静候傅rong向命运和屈服,再大笑两声,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最卑鄙的招数往往最直接有效。
傅rong所能zuo出的最后挣扎,是借筹备活动的由tou,在行政搞了个临时工位。行政经理受chong若惊,问他是不是终于回心转意,准备接受内bu调职。傅rong没回答。
他打游击似的躲了将近一个月,市场bu的工作都用各种原因推托到线上chu1理。如果有必须经理签字的文件,他会登录邮箱,查看广的日程安排,找一个她出去开会的时间,将文件放在办公室,第二天再如法炮制地偷偷取走。
这个方法着实奏效了一段时间,直到行业峰会开幕,作为市场bu员工以及广的特别助理,傅rong避无可避,他必须到场。
好吧,他并没有指望着个办法能长久有效。于是在峰会前一天,他最后一次潜入办公室,将辞职信放在广的办公桌中央。
这不是因为没办法当面与她谈这件事,他对自己说,只是这样下去他肯定有一天会失控,像真正的恶魔一样,剖开她的xiong膛,吃掉里面血淋淋的心脏。
他想错了,魅魔的天xing从来没有、也无法被磨灭,他会永远受到诅咒驱使,cui促他去吃掉心爱之人的心脏。
真荒唐。
傅rong走进自己辛辛苦苦磨了半个月才加sai打折拿下的活动场地,第一眼就看见广。她穿一shen湖蓝色套裙,妆容jing1致,笑容完美,正在和到场的政府官员寒暄。其中一位十分眼熟,上次她被灌到在花坛里狂吐不止,又在沙发上rou皱傅rong的衬衫,拉着他接吻。然后事情开始如同gun雪球一般越积越大,那家伙算得上罪魁祸首。
广在公务场合举止优雅得无可挑剔,谁也看不出来她曾经和哪位合作商吵过架,又在和哪位官员通电话后气得在办公室连吃了三包饼干——只有傅rong知dao,她多讨厌有些人看她的眼神,讨厌握手时chaoshi的chu2感,还有故作亲昵的拍肩。
她无可挑剔地笑着,招呼各位等晚上会议结束后一同小聚。她抬眼看向傅rong,眼神闪了一下,又恢复原样,仿佛他从没有躲在行政bu大半个月不见人。
她走过来,低声叮嘱:“有两个领导昨晚才确认要来,他们等下要发言,你去和伍丹调一下议程表,尽快发下去……供应商交的宣传视频也有点问题,修改意见我刚发你了,今天会议最后一项就是这个,哪怕报警把那群人抓进派出所赶工,也要给我搞定……”
“知dao了,等下我和伍丹对一下。”
“还有策划群——我找不到了,你在里面发个消息ding一下。”
傅rong无奈地应了:“好。”
工作的事情都交代完,广还盯着他,眼神幽怨。
“……你放在我办公室的‘那个’,我看到了。”她略带威胁意味地拽一下傅rong的袖口,“等结束我再找你。不许躲,我要是发现你跑了……这个月绩效给你打C。”
最后半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会议结束后还有招待宴,伍丹毕业才两年,应付不来。如果傅rong不在,她就只能一个人去。
“不躲,晚上见。”
傅rong轻拍手背,她半信半疑地松了手。
晚宴定在市中心一家旋转餐厅,外地领导只要下楼,就是订好的酒店房间。
席间有不少人向广举杯,理由大多是庆祝峰会顺利开幕。在场的个个都得罪不起,说是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