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卫打探,如果大宁三卫的骑兵和满桂真的不见了,那可以先做一些谋划。”
“谋划?如何谋划?”旁边的姜弼紧皱眉头,而朱万良却道:
“朝廷即便要裁撤辽镇,也不可能把有实额的人都给裁撤了。”
“看那山西三镇和先前的辽东兵马,基本没有被斩首的人。”
“按照齐王的手段来看,顶多就是把空额裁撤,随后将我们与麾下的家丁打乱。”
“这还不够吗?”底下的一名将领不满道:
“没了家丁,麾下又被塞入客军,虽说不损失权力,但想要养寇……”
“行了!”朱万良怕这人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打断道:
“所以我才说要提前做出规划。”
“如果满桂真的不见了,那么必然是要对我辽镇下手。”
“那我们可以提前将家丁裁撤回家,随后招募辽人参军,等待被裁撤。”
“这……把家丁都裁撤归家,那我们怎么养得起?”旁边的姜弼犹豫着,而朱万良却道:
“裁撤了辽镇、你认为万岁和齐王的下一步会干吗?”
“自然是攻打老奴……”姜弼下意识回答,却在中途眼前一亮:
“你是说在之后趁着兵马死伤,将家丁重新招募入兵营之中?”
“聪明!”朱万良轻蔑一笑:
“朝廷想要裁撤,但裁撤是那么容易的?”
“攻打老奴,你们也都知道老奴处在什么地方。”
“北面的铁岭和开原还好说,抚顺和萨尔浒城伤筋动骨也能拿下,但从萨尔浒向东呢?”
“山高林密,道路崎区,哪怕真收复辽东全境,也要折损不少兵马。”
“届时不仅可以折损兵马的名义重新招募辽兵,还可以到手一笔抚恤,何乐而不为呢?”
“这倒也是……”听到朱万良的话,众人纷纷颔首,而朱万良也大手一挥道:
“回去等着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那我等告退……”姜弼闻言,便起身谢礼,随后带领诸多辽镇兵马撤出了总兵府。
只是他们的举动,早就被北镇抚司辽东千户所的锦衣卫记录,随后更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了永平府的卢龙县蛮沙口。
当消息送到时,已经是六月十六午后了,而此刻卢龙县南部的蛮沙口可以说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六营兵马齐聚城外,骁骑卫、羽林卫、龙骧卫和大宁三卫的骑兵在盐场不远处的入海口扎营。
远处的海面上,是一艘艘新下水的武装商船,数量足足有四十余艘,足以将四万大军北运。
朱由检要裁撤辽镇兵马,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走陆路。
从卢龙县走辽西走廊到广宁,足足五百多里的路程,大军最少需要十天才能赶到。
这时间、足够朱万良他们做出准备了,倒是走海路,从蛮沙口前往大凌河口,随后将辎重放到一千料的商船中,走大凌河北上一百四十里,就能够抵达广宁各屯。
不得不说、人类的生存对自然改造太大了。
换做前世,朱由检根本想不到大小凌河可以通航,但在大明,大凌河平均宽百余米,小凌河也有七八十米。
两河最中心都是可以通航的,只是看船只吨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