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大汗为什么要和大明打仗,现在我们连黑煤都没有了,只能去漫山遍野的找树木。”
哪怕是那三十万民夫,也纷纷身着鸳鸯战袄,手里拿着简易的长矛,小心翼翼的在三卫骑兵的护送下,押运着骡马粮车。
这让他们都怀念起了明蒙和平的时期,对于林丹汗的愚蠢行径更是私底下张口就骂。
也因此、互市断绝、贸易断绝的结果就是廉价的蜂窝煤彻底断绝,而去年的一场白灾,更是加大了诸部对林丹汗、伯晕歹等人的不满。
这样的驻牧帐篷每个二十里有一个,一直向南扩散三百里,直到逼近燕山山脉的山口,才抵达了它们的外围。
诸将一同上马,营盘内的大军也开始有序的出营,各队的旌旗形成了一条赤色的长龙,不断延伸。
燕山山脉口的青草地上、两名负责放哨的哨骑在漫步的时候,嘴里不停的抱怨着林丹汗掀起战争的行为。
这么一来、死在白灾之下的牲畜数量就大大减少,而各部虽然用牛羊来做贸易,但总体来说,他们还是赚的。
“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朱由检单手握住刀柄,看着坡下的大军、民夫不断运动,心里生出一股豪气。
说罢、朱由检转身,而赛罕伸出手帮他扶住了战马。
但自从朱由检搞出了蜂窝煤后,各部的小领主完全可以用牛羊来换取大量的蜂窝煤在帐篷里燃烧。
结果不仅牛羊死了,冬季也是一场难熬。
从宋末到清朝中期,全球始终处于一个低温期,而这样的低温期就导致了降水带东移。
想来也对,河套三大部都被他们击垮了,只剩下漠南东部的这几个部落,能和明军对垒倒是奇怪了。
墩一起逃得远远的,过几年我大明再度扫北时,他们会有一个好待遇的。”
“科尔沁诸部同样允诺,只要我剿灭了奥巴,他们依旧能在科尔沁放牧,大明会在科尔沁筑城驻兵,保护他们。”
此刻的许多蒙古人都开始对林丹汗的统治产生了不满。
偌大的漠南漠北草原,想要找到一片可以拿来做柴火的树林,可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们不会在意林丹汗能不能统一漠南漠北,他们在意眼前的利益。
不仅如此、富裕的一些小领主干脆给牛羊圈了一块牧地,然后就牛马粪便在牧地中点燃,为牲畜抵抗寒冷。
牲畜的粪便虽然也可以燃烧,但冬季的时候白灾一来,所有牛羊都得节衣缩食,产出的粪便不仅数量少,等待它们可以用作燃料的时间也极长。
“动身!”
也就是在这样的不满下,许多隐藏在诸部中的北镇抚司锦衣卫,都通过各方领主得到了不少情报。
总的来说、伯晕歹和林丹汗的兵力在六万三千左右。
那群死去的牛羊,如果拿去交易蜂窝煤和盐茶,所有的贵族都能舒舒服服的过上一个冬季。
不管国家还是部落,封建制还是近代制,上层人士都在用集体的公器来为自己谋取利益,这才是人
明军动了、而相比较燕山山脉的热闹,九百多里外的哈剌温山南麓之下、在春雪消融,牧草生长的草原之上,数万蒙古人依旧在自顾自的放牧。
他们之中的成年男丁在驻牧地的外围建立起了一个个简易的驻牧帐篷,每个帐篷有十二人看守,相当于固定的一个据点。
这么一看,局势就很明显了,除了伯晕歹和林丹汗,所有人都不想打这一仗。
“那些女直人就是骗子,我听说很多台吉都不满大汗的行为。”
二人对话轻松至极,似乎没有把这漠南诸部的蒙古放在眼中。
帐篷内的人就是哨骑,向外放出二十余里探索四周,为驻牧地的蒙古人提供一个安全的驻牧环境,并且能及时发出警告。
他们是察哈尔的骑兵,按道理来说他们本来不应该质疑自己的大汗,但奈何和明朝开战导致的贸易断绝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了生活上的不便。
一场白灾下来,一些小领主的牧场里死伤数百上千只牛羊也不奇怪。
在习惯了简单并且便宜的蜂窝煤后,很多人宁愿用十几只羊换取一年量的蜂窝煤,也不愿意去漫山遍野的寻找树木。
但如果不满的贵族们都撤离哈剌温山,林丹汗和伯晕歹的兵力就只能有三万六七千了。
一些牛马粪便被收集到了特制的帐篷里,然后在帐篷里放上十几个蜂窝煤,这样连续三天,牛马粪便就干燥的可以直接燃烧了。
和后世人认为漫山遍野都有树木的漠南不同,除了哈剌温山这种地方还能有不少树木外,便是燕山山脉都植被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