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长宁已经入睡,韩慎竟然有紧急情况来报。长宁连忙披了衣服,来不及穿鞋,问:“什么事?”
韩慎见到长宁只着白色长袜,知她急急忙忙,连穿鞋的时间都没有,倒是惭愧得很,说:“臣打扰了。”说罢凑到长宁耳边耳语几句。
便是担忧,又能如何?颜嫣乖巧地点了点,看着长宁、韩慎两个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门。自己倒没有像答应的那样,去里屋睡了,而是打开窗,站在窗边看窗外的月亮。月光如洗,静谧无声,本应是个平和的夜晚。可是颜嫣却想着:又是一个风雨飘摇,不眠的长夜。
“那我不想。”颜嫣将手从长宁脖子上放下,冷了脸,这样回答,仍旧灼灼地望着长宁。似乎眼前这个人比皇后的位子,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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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颜嫣批了白色狐裘,从里间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火红色的厚披风,走到长宁跟前,说:“殿下虽有急事,也请不要忘了披上衣服,省得着凉。如今这个天,却是一日凉似一日了。”说罢将披风披在长宁上,自己一边细心地给她系披风的带子。颜嫣虽然着了狐裘,里面却是睡时穿的中衣,隐约能看到白色的衣带。这是出来的急,又惦记着长宁没披厚衣服,只恐她被夜里寒风着了。无论多么尊贵的女人,在这些小事上,都是大大咧咧的,所以他着急出来,也顾不得还有韩慎这个外臣在了。好歹几人都是相熟的,长宁又不是那种小肚鸡的,也不妨事。韩慎心里知这些关卡,深深地低着,一眼也不敢乱看,子又悔青了一遍。
后,我要和别人分享你吗?”说的好像他真的能皇后一样。
于是,颜嫣看到李长宁极欣地笑了,在那样的笑容中,他仿佛看到海棠花缓缓绽放。
长宁知颜嫣担忧,宽:“有我在,不妨事的。”
原来贬赵王为庶人的旨意下来之后,朝堂上有明眼的就看出,赵王是皇帝最心爱的女儿,梁王君告发赵王之事怎么看都有猫腻,且像姐妹相残这样的皇室密辛,怎么会广而告之,三司会审,闹得京城百姓都知了?这是有人利用舆论,迫君王,意图扳倒赵王。所以连夜上书面圣,力求死背后指使之人,而言语中提到的此人,就是沂王。事情到这个地步,不进则退,退则有生命危险,所以韩慎得了消息,不顾打搅长宁的睡眠,连夜禀告长宁,合计如何理。
颜嫣应了一声“好”,只是担忧地看着长宁。能让韩慎深夜将长宁从床上叫起的,怎么会是小事?行百里者半九十,这个时候,便是一些小事,也有可能全盘皆输,更何况别的?
长宁想了一会儿说:“但你是皇后。”虽然我们之间有别人,但那有什么关系,你是皇后。
“梁王与赵王的争斗,生生将朝堂裂为两党,岂有善终的?”长宁与韩慎谈到深夜,说,“不妨事的,无论此人如何请求,陛下都是不会答应的。”
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长宁眼神不变,顺手拍拍颜嫣在脖颈旁为她系衣带的手,温言说:“我还有事,要去与韩先生书房商量,就不扰你了,你先睡,别等我了。”
长宁看韩慎不解,笃定地说:“我们这位陛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位帝王的。赵王贬谪,已成事实。陛下三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