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可是谁又知这位沂王殿下是否和自己一样对皇后和太子的死期待已久?柳贵君看着长宁说着不详的话语,仍旧是一张平静无波的脸,似乎早已当寻常,心里明白:这又是一个廷中生出的怪物。却不长宁说什么,只一个劲地自顾自地说:“我十四岁入,得于陛下,深二十年,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经历过。女人的心,眨眼就变了。廷中没有爱情,没有心意,我早就过了只相信情爱的年纪,什么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权力。可是原来我最后,连权势和地位也得不到。”
柳贵君看见那个小侍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轻笑了起来,提起袖子捂住嘴,说:“想不到心狠手辣的沂王殿下竟会对这样一个小侍心生怜悯,唯恐他一不小心听到中密辛,丧了命,这才喝退了他。”目光似在探究:如此夫人之仁,如何取得天下的?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个小侍小步碎跑了进来,说:“殿下,陛下不肯穿龙袍,闹着要见殿下。”回禀的小侍战战兢兢,因为摸不清这位权倾天下摄政王的喜好,恐怕怒了她,丢了自己的小命,一时心惊胆战。
眼看着柳贵君还有要说下去的趋势,长宁忙打断他,对着旁跪着的小侍说:“出去,孤随后就到。”
长宁明白过来,未央正在准备新帝登基大典,这是小皇帝不肯合,左右不敢用强,没法和一个娃娃讲理,又不愿意揽事,才告到这里,急着找沂王理。
“你特意收了赵美人的一幅画,难你在那时候就知之后的事了吗?”中山王年少丧父,长在深,必然对生父挂念非常。沂王手中有赵美人遗物,一来可取信中
色。”
长宁摇了摇,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太子尚在诏狱,皇后托人让我带了句话给太子,随后自尽了。我应之前太子所托,带了一只锋利得足以用以自尽的金簪子给太子。”长宁看着柳贵君了然的神情,忍不住说,“若不是皇姐迫,谁能死阿成和皇姐夫?只是皇姐临死也不自知罢了。莫非你以为人是我杀的?我只是帮了他们一把,让他们得以求死罢了。我们都会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或者为最爱的人去死,你也是。”
长宁面容慈悲,说:“自古成就王业帝业,必然血成河。如果可以,又何必将无辜的人牵累进来?”
柳贵君看长宁一一沉默不语,大笑起来,笑罢,挑衅地问长宁:“怎么?沂王殿下敢不敢当?或者殿下以为自己的事神不知鬼不觉?”
柳贵君的语气极为悲伤与遗憾,再仔细听,还能听出绵长悠远的怨恨来,似乎是临死的呢喃。长宁忍住不去反驳:别人的心眨眼就变了,唯有自己的不会。
长宁尚且没有回话,柳贵君明白过来,突然想起什么,抢在长宁开口之前大声说:“说起来,我突然想起,赵美人临死前,托了一副画给你……”目光若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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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小侍像二丈和尚摸不着脑一样,忙退了出去,边退边想:柳贵君说沂王收了赵美人的一幅画,赵美人是谁呀?为什么柳贵君一说话,沂王就喝退我?难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又想:沂王总算是答应了,也算是完成了差事。不过,摄政王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传说沂王如春风般和煦,可是今天看来,摄政王好凶。